1.《奶酪与蛆虫》
《奶酪与蛆虫——一个16世纪磨坊主的精神世界》是意大利微观史学代表作中作为有名的一部。作者卡洛·金兹伯格通过对16世纪教会宗教法庭档案的挖掘和考察,以一个平凡的小人物麦诺齐奥为中心,探索了这个乡村磨坊主的奇特的精神世界。金兹伯格通过对这个独特的个体及其个性的揭示,再现了麦诺齐奥的宗教观和宇宙观,揭示了一种与上层精英文化相对的“下层文化”或“通俗文化”的历史。麦诺齐奥的精神世界正是他所属的文化的一种反映,其实质是“一度非常普遍且在16世纪空有其名的基督教社会依然存在的泛神论的一个变种”。由此“以小见大”,也反映了微观史学的特点与某些见微知著的优越性,此外,与该书齐名的还有乔万尼·列维的《继承权力:一个祓魔师的故事》等。
2.微观史学
一般来说,微观史学是指这样一种历史研究,从事这种研究的史学家,不把注意力集中在涵盖辽阔地域、长时段和大量民众的宏观过程,而是注意个别的、具体的事实,一个或几个事实,或地方性事件。这种研究取得的结果往往是局部的,不可能推广到围绕某个被研究的事实的各种历史现象的所有层面。但它却有可能对整个背景提供某种补充的说明。也就是说,微观史学家的结论记录的或确定的虽只是一个局部现象,但这个看似孤立的现象却可以为深入研究整体结构提供帮助。总之,微观史学的特点并不在于它的研究对象的微小和分析规模的狭窄或带有地方性。
3.《新全球史》
《新全球史——文明的传承与交流》由美国著名历史学家杰里·本特利和赫伯特·齐格勒编写的全球史著作,该书以全球史观透视历史,时代气息浓厚,视野开阔,加之充分吸取了学术界最近的研究成果,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早期全球史仍未摆脱对西方历史经验和话语体系的依赖,《新全球史》力图超越“欧洲中心论”,全书围绕本特利教授提出的新概念——“跨文化交流”展开,采用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写作框架和话语体系。书中传递的思想是人类从很早起就形成了特点各异的传统,与此同时,传统各异的社会之间开始了交流。世界历史的任务就是要分析具有不同文化传统的社会之间互相交流的过程,并揭示这种交流对人类历史发展所起的重要作用。因此《新全球史》要求世界上所有民族——而不是一个或少数几个民族的历史经验,考察每一个民族为人类所做的贡献。
1.新文化史与社会史的不同
答:(1)不同于社会史更注重定量的证据和分析,新文化史主要是定性的,且集中在特定的案例上;(2)社会史描述的是大多数人的生活,但新文化史则常常有意识地进行微观分析,聚焦在小的社会群体中,从而了解更深层、更丰富、更生动的生活;(3)社会史给出的是一种长期性态势的因果解释,关注那些当时代人并未理解或意识到的趋势,新文化史则恰恰相反,集中于克里福德·吉尔茨所谓的那些“厚描述”(thick description)上,即根据一个特定社会自身的规则和类别给出其社会关系的解释;(4)日常生活中的象征主义往往被文化史家(关注于“艺术作品”)和社会史家(关注于社会“现实”)所忽略,新文化史则将其作为自己的中心议题,并试图说明日常琐碎的活动和仪式对维持或加强某种世界观具有如何重要的作用,因而他们会关注诸如日常的服饰、饮食、言谈、举止,甚至手势和走路的方式等的意义;(5)社会史一般都直接或间接受到了马克思或马克斯·韦伯理论的影响,而新文化史的理论主要是来自从埃米尔·涂尔干经阿诺德·范·格内普和马赛尔·莫思,直到当代的吉尔茨、维克多·特纳和皮埃尔·布尔迪厄等人及他们的理论。
从两者迥然不同的研究对象、方法和理论等方面,不难看出所发生的向文化的明显转向。
2.新全球史方法论的主要内容
答:(1)以一个作为整体的世界为历史考察的背景:世界只能作为一个整体而存在,世界的任何微小局部或庞然大部,都代替不了这种整体性。以中国为限来解释中国史,划外界为牢来推衍外国史,实则人为地割裂了中外已然存在的丰富历史关联。任何地方性事件,若置于范围更宽广的世界整体背景当中,它与外部环境所存在的种种必然却隐秘的因果联系便会清晰浮现,它的影响与意义也会经由更为充分的比较和多向度的考量而得以更周全地评说。
(2)着意探究人类历史活动的普遍性特征:过往经历不同的各种族、各文明和各类社会群体,是否共同具有一致的本质特征。借助全球史观,我们尤其可以更方便地观察到世界近现代史的整体趋向与潮流。原因在于,16世纪之后,人类交往深度远胜于从前,地方传统在全球化浪潮的反复冲刷下逐渐消融于一种高度一致的现代生活方式中,历史学家由此比较容易发现这一晚近时段人类历史活动的趋同特征。问题是,对于16世纪之前展现出高度差异性地域文明特征的世界历史而言,是否有普遍性可供概括?
(3)强调文明“互动”及其产生的多向度影响:“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的人群之间通过接触,在经济、政治、文化等多重领域实现的互动,是全球史观的核心理念。” 人类各群体之间的互动在形式、内容、频次和深度上逐步升级,世界的整体性、人性的普遍性、历史运动的趋同性愈加可见。互动的结果,就是全球联结成一个难分彼此、因果互牵的整体。
(4)反对“西方中心论”:西方中心论”是典型的“一元主导”式世界史观,影响最为广泛。若从某个事先确定好的“中心”来看世界,本是双方或多方的互动,就成了一方主动,其他各方被动。在西方中心论者看来,只有西方的历史及纳入到西方所主导的世界潮流的异域历史,才是真正的“世界历史”。20世纪初叶美国历史学家费正清所持的“冲击-反应”论认为:只有西方的“正能量”,才能导引非西方走向世界历史的正途 。无论强调谁为决定历史全貌的“主导”,都是在否定人类群体交往的“互动”性,否定区域历史形成的全球合力机制。无论固守于哪个“中心”,都拒斥了多元价值体系的公允评价,都遮蔽了其他视角的有益观察,都否定了互动中所谓“非中心”力量的存在,由此所观察到的世界自然是片面的世界。全球史观不是仅仅针对“西方中心论”,它也反对“中国中心论”,一句话,全球史观反对任何形式的“中心论”。
(5)关于全球交往媒介,强调文明之间的互动:“互动”还涉及到互动的载体与媒介。比方说,自人类产生以来就从未停止过的全球移民;大规模的战争;技术的交流;信仰与观念的传播;疫病的扩散;生态环境的变迁;等等。上述现象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它们的影响不限于某个地域、某个族群或某个社会组织。那么,它们又是如何形成的呢?用麦克尼尔的术语,把人类在历史上联结为一体的这些媒介,可称作“人类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