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生活故事是以现实的儿童为主要角色,以他们的日常生活和活动为题材,反映发生在他们身边的生活事件,巧加编织构成的具有浓厚趣味的短小故事。或以写人为主,或以写事为主,如奥谢耶娃的《平常的老太太》(写人),列夫·托尔斯泰的《李子核》(写事)等。
一、儿童生活故事的作用
儿童生活故事,着力表现的是儿童对现实世界独特的感受、认识和想象。儿童时期正是大脑和脑神经细胞急剧发育的时期,故事中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能迅速被大脑接受并储存,进一步刺激大脑皮层的增生,因此儿童生活故事不仅有助于儿童良好行为习惯的养成,美好的思想情感的培育,而且对儿童的想象能力、注意力、语言能力的培养和提升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一)儿童生活故事是儿童生活的一面镜子,能让儿童关注自己,正确认识自己
儿童世界丰富多彩,生活故事也色彩斑斓。不管是表现儿童积极向上、纯真美好的思想感情,还是展示儿童性格行为、人际交往的缺点与不足,孩子们大多可以在这些生活化艺术化的故事中找到自己某一方面的影子,从而对照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认识思考自己的生活。如任哥舒的《珍珍唱歌》:
一天晚上,妈妈带珍珍到陈阿姨家玩。屋里来了很多客人,又唱又笑。陈阿姨看见珍珍,对客人们说:“这孩子唱歌唱得挺好。”客人们就欢迎她唱一个。
珍珍心里很想唱,可是觉得屋里人多,怪不好意思的。她就扭着腰说:“嗯,嗯,我不唱。”
妈妈把她往屋子中间推:“别装腔,快唱一个。”
珍珍直往妈妈身后逃,撅着嘴说:“你越推,我越不唱。”客人拍了几次手,珍珍还是在扭腰。
这时,隔壁的石蛙也来了。陈阿姨说:“好,叫石蛙唱吧!”
石蛙红着脸说:“我不会唱,幼儿园老师说,我一唱就走调儿,不信问珍珍。”
客人们说:“走调儿也不要紧,唱吧!”
石蛙就唱了起来。他刚唱了两句,大家哄地一下笑开了,他真的走调儿了。珍珍学着老师的样儿喊:“走调儿……”可是石蛙还是咿咿呀呀唱下去,还挺认真呢!一唱完,大家哗哗地朝他鼓掌。
接着,大家又要珍珍唱了。珍珍说:“你们统统闭上眼睛,我就唱。”
大家全都闭上了眼睛。有几位客人眼睛睁开一条缝。珍珍忙嚷:“不行不行,你们朝墙坐,不准回头瞧,我就唱。”
妈妈轻轻打她一下,说:“快唱,小孩子要大方。”
珍珍一扭身拖着陈阿姨,躲到隔壁屋里去了。陈阿姨喊道:“珍珍在这屋子里唱,你们大家听好啊!”
可是珍珍还不唱,她在想:唱什么歌好呢?正想着,忽然听见石蛙又在唱了,还有人替他打拍子。珍珍赶紧捂上耳朵说:“真难听,真难听!”等石蛙唱完了,客又哗哗地鼓掌,还叫石蛙再唱一个。珍珍想,你们到底还听不听我唱呀?两颗的泪珠,啪啪地落到了地板上……
珍珍和石蛙两个孩子,一个腼腆,一个大方,孰是孰非,儿童一听就明白并很快会对号入座,想到自已在类似场合中的表现。
(二)儿童生活故事是儿童认识社会、适应社会的最直接的“生活教科书”
儿童文学的基本功能之一,是引导儿童熟悉和了解社会,促进他们从一个自然人向社会人过渡。生活故事虽然反映的是儿童世界的生活,却包含了做一个社会人所必备的思想道德、行为规范,如尊老爱幼、遵纪守法、维护社会公德,具有正义感和同情心,诚实善良,礼貌待人,与周围的人友好相处等。它既可以从正面褒扬优良品德和模范行为,引导儿童积极向上,追求美好的东西,也可以委婉地批评错误行为和缺点,启发儿童迅速克服改正。请看苏霍姆林斯基的《为什么要说“谢谢”》:
两个人,一个老爷爷和一个男孩子,在林间路上走着。天很热,真想喝上几口水解渴。
于是两人来到小溪边。清凉清凉的溪水轻轻地淙淙流淌。他们弯下腰,喝了个痛快。
“谢谢你,小溪!”老爷爷说。
小男孩子笑了起来。“您干吗对小溪说‘谢谢’呢?”他问老爷爷,“谁不知道小溪不是人,听不到你的话,不懂你对它的感谢。”
“是这么回事儿。要是一头狼来喝了水,它不会说‘谢谢’的,可我们不是狼,我们是人。你知道吗,为什么人要说‘谢谢’?想想去吧,谁需要这声谢谢?”
小男孩子在想着。他想的时间还很多很多,他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
故事巧妙地引导孩子要懂得礼貌,学会感恩。特别是老爷爷意味深长地用狼和人做比较,启发孩子思考,发人深省。对于降临世上不久的孩子来说,让他们认识到一个人应当具有美好的道德品性,无疑具有深远的意义。
综上所述,儿童生活故事在儿童教育和儿童文学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的某些作用和影响是其他儿童文学样式难以取代的。
二、儿童生活故事的特点
儿童生活故事是儿童故事的主要形式,它既具有儿童故事的艺术特征,又具有自己独特的艺术魅力。归纳起来,它的艺术特点主要有三点。
(一) 很强的现实针对性
在儿童文学各种体裁样式中,儿童生活故事最贴近儿童生活,是儿童在家庭和幼儿园内外生活的真实写照。不少作品是作者撷取儿童日常生活中的某些现象、片段、事例编织而成的,有的甚至直接运用真人真事进行构思。这与主要以虚拟假托的幻想为内容,采用夸张、拟人等艺术手法去表现的童话有很大不同。作家创作儿童生活故事的动因和意图,又往往缘于儿童成长教育中需要解决的问题,如是与非,诚实与说谎,勇敢与莽撞,顾己自私与替人着想,以及如何培养正确的思想与行为,养成高尚的品行与情操,怎样引导儿童积极向上,追求美好事物。
儿童生活故事常见的主题有三种。
(1)引导儿童分辨是非,领悟正确的思想认识和行为。如杨福庆的《谁勇敢》:
枣树上有个马蜂窝。小松指着马蜂窝说:“谁敢把它捅下来,就算谁勇敢!”他问小勇:“你敢吗?”小勇摇摇头:“别捅,马蜂蜇人可疼啦!”小松指着小勇的鼻子说:“得啦,胆小鬼!瞧我的。”小松找来一根长竹竿,使劲一捅。“啪!”马蜂窝掉下来,马蜂一下子炸了窝!小松丢下竹竿,捂着脑瓜就逃,大家也吓得跑开了。钢钢年纪小,跑得最慢,眼看马蜂扑过来,他“哇”的一声吓哭了。小勇回头一看,急忙跑回去,把钢钢拉到身后,抡起手中的小褂,拼命抽马蜂。马蜂被赶跑了。小勇让马蜂蜇了一下,半边脸肿起老高,疼得他直掉泪。小勇哭了。可是,大家都说他勇敢。小松捅马蜂窝,谁也没说他勇敢。
全篇故事只有四百多字,却通过直观的对比形象地告诉孩子,什么是莽撞逞能,什么是真正的勇敢行为。
(2)引导儿童积极向上,追求美好的事物。如安伟邦的《排队上车》:
大成最爱坐汽车,喜欢找个靠窗口的座位,坐下来向窗外望。每回他坐汽车都不排队,等下车的人从前门下完了,就急蹦上去抢座位。听了雷锋叔叔在火车上帮助别人的故事,大成想:“我一定要学习雷锋叔叔,以后要排队从后门上车。”一天,大成去看电影。时间快到了,他赶紧往车站跑。跑到车站,汽车正好开到。大成趁下车的人刚下完,就从前门钻了进去。他一进去,前门就关了。他在车厢中间找到一个座位,刚要坐下,忽然听见售票员阿姨喊:“请大家排队上车,不要抢先。”大成回头一看,后门那儿,有好多人正排着队上车呢。大成想起了雷锋叔叔,也想起了自己保证的话。“哎呀,我怎么又忘了呢?”他赶紧跑到前门去,对司机叔叔说:“叔叔,请您开开门,我要下车!”前门开了。大成跳下车,跑到后门那儿,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大成最后一个上了汽车,售票员阿姨笑着摸摸他的头。一位解放军叔叔拉着他的手说:“来,我搂着你吧,你真是个好孩子!”
故事写出了大成在向雷锋叔叔学习过程中,严格要求自己,遵守公共秩序、讲文明、讲礼貌的思想行为,也讲了追求进步、改正缺点要从现在做起的道理。
(3)指出儿童身上存在的缺点错误,启发他们改正。例如俄罗斯奥谢耶娃的《蓝色的树叶》,写莲娜没有绿色铅笔,向有两枝绿铅笔的卡佳借一枝给树叶涂上彩色,卡佳先是说要回家问问妈妈是不是允许,第二天又说妈妈同意了,可还要问问哥哥,第三天终于说哥哥也同意了,但她一再嘱咐莲娜用时要小心,不要用太多等。莲娜最后没有拿她的绿色铅笔,而是用自己的蓝色铅笔给树叶涂上彩色。故事批评了不愿借东西给同伴使用的自私行为,让孩子认识并且摒弃这样的缺点,培养团结友爱、乐于助人的情操。
(二)情节单纯而又曲折
故事情节单纯而又略有曲折是儿童生活故事在情节、结构上的特点。由于儿童注意力容易分散和转移,难以集中和持久,那些平淡无味、平铺直叙的故事很难引起他们的兴趣。所以儿童生活故事需要生动曲折的情节,要有悬念,有波澜,还要精心组织结构。但是儿童又有思维逻辑能力不强、生活经验不足的特点,因而儿童生活故事的情节和结构又不能起伏过大,要讲究线索单一,即情节沿着一条线索发展,并贯穿到底,一般没有倒叙、插叙,也少有枝节藤蔓,而且结构连贯、完整。那些多线索、多头绪的故事是不适宜孩子们的。例如捷克作家彼齐什卡写的《六个娃娃七个坑》,就是一篇情节既单纯又曲折的故事。
一个大热天,七个小男孩由符兰齐克领头,来到河边。他们在沙漠上修道、筑碉堡。玩厌了,就扑通扑通往河里一跳。
他们在河里游呀,叫呀,白花花的水沫溅成一片。符兰齐克看了看伙伴,一个个点起数来:“一、二、三……”
他点了几遍,都只数出六个来。他着慌地叫开了:“喂!有谁淹进水里了?我们来的时候有七个,可现在只有六个了!”
孩子们慌起来了,也都点开了数儿。“六个!只有六个!”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叫起来。
他们有的用树枝在河里捞,有的扎猛子到河里去摸,大叫大嚷,乱作一团。
符兰齐克在水里摸到个东西,就哇哇叫开了:“在这儿呢!我抓住他啦!”“抓牢他,别松手!”大伙拼命叫着,向符兰齐克游去。这时符兰齐克从水里拖出一只破皮靴。
“唉,这可怎么办呢?”孩子们急得呜哇呜哇哭起来。
河边有个打鱼的老伯,他看见了孩子们的慌乱,听见了孩子们的惊叫,就对他“你们快上岸来,每个人在沙滩上坐个坑,再点个数儿。”
孩子们听了打鱼老伯的话,都到沙滩上坐了个坑。符兰齐克点了点坑:“七个!不多不少,七个。”这时孩子们都乐了,欢喜地又蹦又跳。就这样,六个孩子一屁股坐出了七个坑。
故事始终围绕寻找“失踪”的孩子展开,线索单一,脉络清晰,结构紧,又巧设悬念,使情节跌宕起伏。
(三)浓郁的儿童生活情趣
浓郁的儿童生活情趣则是儿童生活故事赖以存在的基础,儿童生活故事是以孩子的真实生活为素材写给儿童听或读的,一个好的儿童生活故事,不仅要有鲜明的主题,生动的情节和人物,还应当有浓郁的儿童生活情趣。儿童生活故事的情趣来自故事中充满情趣的儿童生活,来自对儿童情趣的生活细节的逼真描写,来自于幽默风趣的叙述语言。儿童生活故事,着重显现的是儿童天真的想象,稚气的思考和他们特有的行为动作。故事中那些天真的思想、纯净的心灵、稚气的情感、朴拙的行为举止,加上作者幽默风趣的语言,无不让儿童感到情趣盎然。追求快乐是儿童的天性,具有浓郁的儿童生活情趣的故事才能让他们迅速把自己融入故事情境中,并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唤起偷快的体验,引起心灵的共鸣。请看安伟邦的《圈儿圈儿圈儿》:
大成爱看书,可是不爱写字。老师教他写字,他心里说:“我只要能看书就行了。”
一天,上语文课,老师要大家听写。大成一听就慌了,他拿着铅笔,手有点发抖,只听老师念道:
“啄木鸟,嘴儿硬,笃笃笃,提小虫,大家叫它树医生。”
大成有好几个字写不出来,只好在纸上写着:
“○木鸟,○儿○,○○○,○小虫,大家叫它树○生。”
大成写完,就交给老师。
第二天,老师要大成把自己写的念一念。他念道:
“圈儿木鸟,圈儿圈儿,圈儿圈儿圈儿,圈儿小虫,大家叫它树圈儿生。”
念着,念着,同学们哗的一声笑了。大成很难为情。
老师说:“大成,你自己写的东西,自己都看不懂,别人怎么看得懂呢?”
大成想:“老师说得对呀!我应该好好学习写字。要是别人也把不会写的字画成圈圈,我到哪里去找书看呢?”
这是一个风趣幽默、充满儿童情趣的故事,非常适合儿童追求快乐的天性。故事中,大成念自己写的字,引出同学哗哗的笑声,也会逗得听这个故事的孩子哈哈大笑。故事语言朴素自然,具有幽默感,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
儿童生活故事的特点除上述三点,还有一点需要提及,那就是容许想象和幻想成分引人故事。儿童想象灵活多变,常将现实与幻想相互置换,并不着意区分其间的界限,可以随时把自己置身于幻想境界中。所以,生活故事并非必须摒除想象与幻想,可以在故事中出现拟人化的人物和一些超乎现实的图景,如《新雨衣》《鸟树》等。当然,这些拟人化人物和幻想图景应当融于整个故事之中,成为故事的一个有机环节,因为生活故事毕竟不是童话。
三、儿童生活故事的创作
儿童生活故事虽然在儿童故事中出现较晚,但数量最多、发展最快,影响也最大。儿童生活故事对孩子的影响,不仅在于写作题材是他们熟悉的,还因为它是作家根据儿童心理与成长的需要从儿童生活中精选素材并加以艺术典型化的。
(一)创编儿童生活故事的要求
1.题材要新
这有两方面的含义:扩大题材范围,写别人没写过的;变换写作角度,以新角度写旧题材。
儿童生活故事是以儿童为主人公的,故事取材于儿童的日常生活,可以写孩子的家庭生活,可以写幼儿园的生活,可以写孩子们之间的故事,或者孩子与成人之间的故事。总而言之,凡是发生在孩子身上或身旁有趣味、有意义的事,孩子们感兴趣的都可以写。故事中的人物可以是顽皮的人,可以是老实的人,可以是淘气的人,可以聪明的人,或是爱学习的人,或是犯错的人等。如《东东西西打电话》写家庭装电话给孩子带来的新鲜感,《矮妈妈的幼儿园》触及幼儿保育中的儿童观,《拉拉钩》揭示父母因打牌输钱而吵架的社会矛盾,这些作品均令人耳目一新。别人写过的题材当然可以写,不过得变换角度。如同是写对妈妈的爱,《小奇傻不傻》用两件“傻”事表现,《借生日》却用把自己的生日“借给”妈妈,让妈妈也记住生日来表达,角度不同,作品自然呈现出一种新意。
2.构思要巧
这是指在构思时要多向思维,务求独辟蹊径,标新立异,不落俗套,不生搬硬套,使故事扣人心弦。
如何使儿童生活故事扣人心弦呢?要让故事真正地吸引儿童并产生扣人心弦的力量,起决定作用的是情节内容本身,但结构安排必须很讲究。故事中要有主要人物和次要人物,主要人物即故事的主人公,次要人物是为了烘托陪衬主要人物的。此外还要安排环境。人物的动作行为往往要在一定的环境中得以表现,人物的动作行为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动力。那些孩子无法解决的难题或逆境都可以成为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环境。如《三个伙伴》按一般思路,魏佳丢了点心,三个伙伴分别用语言关心,并分出自己的食物,以表现大家团结友爱、乐于助人的友谊。可作者却让郭良和米沙用惋惜、叮嘱表示同情,让沃罗佳用行动关心。这里有孩子解决的难题,有主要人物和次要人物。这样的安排看似平淡,却一下子丰富了故事内涵,提升了作品品位,提高了作品深度,耐人寻味。
3.趣味要浓
儿童故事现实针对性强,当然蕴含有一定思想、事理或教训,但对儿童来说,听故事是为了得到愉悦,所以,浓郁的趣味性是创作生活故事的基础。儿童生活故事的谐趣来源于儿童生活,来自孩子的天真妙语、稚拙动作。创作者稍加留意,描摹下来,就是极好的幽默文字,就能产生极好的效果。如《东东西西打电话》,两个孩子同时去告诉对方自己家装了电话,同时回家给对方打电话,同时忘了问电话号码,又同时跑去问号码,同时回家拿起电话筒,同时听到忙音,再同时想到对方在打电话,便又同时变得“聪明”地谁也不先打,同时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一系列相同的动作、语言、心理活动尽管免不了作者的想象加工,却来自儿童生活,妙趣横生,给人一种游戏般的轻松感,儿童听了一定忍俊不禁。又如《圈儿圈儿圈儿》,故事取材于作者当小学教师时亲眼所见之事,一些孩子把不会听写的字画上“○”。演绎成故事后,作者让大成念出来,这就产生出一种幽默、讽刺的喜剧效果,增强了作品的吸引力和感染力。
4.小题材大主题
儿童生活故事的创编在选材立意上要重视能够体现孩子积极向上、纯真美好的思想感情的生活素材,要重视孩子富有幻想色彩的生活情景幻想,还要重视小题材包含的大主题,即所谓以小见大。
那么如何确立故事的主题呢?儿童生活故事主题要围绕孩子的良好行为习惯的养成、孩子需要了解的知识、孩子需要有明确的好性格几个方面来确立。好的行为习惯如文明礼貌、不说谎、讲卫生、不迟到、不挑食、不损坏公物、听妈妈的话、帮助他人、学会分享等等,要了解的知识有水的变化、月亮的变化、船行的原理、过马路的常识、睡觉的姿势等等,要明确的好性格如坚强、好奇、专心、勇敢、机智等。如前面提到的《珍珍唱歌》《谁勇敢》等等。
5.故事要生动
生动有趣的儿童生活故事对儿童最有吸引力。只有那些情节生动曲折、有悬念、有波澜、精心组织结构、写活人物和细节的故事才能吸引儿童,牵动他们的心。
(1)如何巧设悬念?
什么是悬念?悬念就是在情节发展的开头或是情节发展的过程中,设一个疑问,或矛盾冲突,不断造成读者一种期待了解和热切关注的心情。儿童好奇心很强,悬念的出现,会立即引起他们的注意和兴趣,他们就会沿着故事的情节跟寻下去,直至解开悬念。但儿童的生活经验不多,又急于寻根究底,因而悬念不宜搁置太久,需始终系结在情节线索上才好。例如任霞苓的《一亮一暗的灯》,写的是几个孩子胆小怕黑的一桩趣事。开端是小晴一个人在家等爸爸妈妈回来,天黑了,她心里害怕起来,想到门口去等。这时却发现小阁楼里的灯一亮一暗的。“幼儿园的小火车,车头上有两盏灯,火车开,两盏灯就一亮一暗。阁楼上的灯怎么也会一亮一暗呢?”这个悬念的设置,为情节的开展提供了条件,也引发小朋友听讲的兴趣,他们自然也和小晴一样,要“瞧瞧去”。可是小晴刚跨上楼梯,就听到一阵“悉悉沙沙——扑托”的声音,她觉得有个怪东西朝自己扑来,吓得转身就逃。到底是什么呢?悬念进一步加深,更让小朋友急于听下去了。这时,小晴喊来住在对门的兰兰。她俩走到楼梯跟前,又听到那“悉悉沙沙”的声音,而且“扑托”一声,小阁楼里的灯暗了。她俩吓得转身往外逃,又找来男孩虎娃,听小晴和兰兰说“那是个怪东西”,在楼梯上跨了三步的虎娃也害怕起来了。故事情节的发展一步步紧张,达到高潮,听故事的小朋友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烈。终于,三个孩子“并排儿,手拉着手”,嘴里数着楼梯级的数一步一步跨上楼梯。这时,谜底揭开了:原来是小晴家的小花猫在桌子上玩电灯线。“它咬往电灯的拉线,‘扑托’,跳了下,灯暗了;‘扑托’,再跳一下,灯又亮了。大家‘格格’笑了起来。”事情到此也有了结局,听讲的孩子也就恍然大悟,放下了紧张的心情。
(2)如何形成波澜?
波澜,就是指让情节有起有伏。一般来说,儿童生活故事都比较短小,常常是一个故事一个悬念,悬念解开,故事也就结束,如前面所说的《一亮一暗的灯》便是。但也可以用几个悬念连缀成篇,一个悬念解开,一个悬念又产生。一个悬念组成一个波澜,悬念迭起,波澜不断,故事情节也就曲折生动。例如查洪燮的《会飞的鞋》,写的是小学一年级的一场小皮球比赛。起先,一(1)班的小胖子中中带球飞快地冲向对方球门,脚射去,一(2)班的守门员连忙扑过去接住,可场外的小观众都在喊:“进啦!球进啦!”球明明被扑住了,怎么说进了呢?这是一个悬念,但是悬念很快解开了,他低头一看,“抱在怀里的根本不是皮球,是一只球鞋!”原来中中踢球的同时,鞋子也飞出去这样就形成了第一个波澜。接着写两个班的小朋友争吵起来,一(2)班的喊:“赖球,赖球!这球不能算!”一(1)班的喊:“好球,好球!怎么不能算?”这个踢进的球到底算不算?这又是一个悬念。结果裁判员王老师“唰”地一下,向中中亮出一张黄牌:“球不算,中中没穿好鞋要批评!”这就形成第二个波澜。再接下去写一(1)班的小明友都觉得挺奇怪,“中中的鞋怎么会飞的呀?”这是第三个悬念。这个悬念到最后才解开,原来中中不会系鞋带。这里就出现了第三个波澜。三个悬念,三个波澜,环环相扣,故事曲折,生动有趣。
(3)如何写活人物?
要把儿童生活故事写得生动活泼、引人入胜,不能只是叙述事件的过程,还要下工夫塑造人物形象,刻画人物性格。其实,情节就是人物思想感情的经历,没有人物的语言行动,就构不成情节。不能展现出人物的思想情感、性格特征,故事就会是干巴巴的,不可能打动听讲的小朋友。写活人物,首先要注意突出人物的行动。儿童好动,喜欢活灵活现的人物。写好人物的行为、动作、活动,不仅符合儿童好动的特点,而且能唤起儿童对形象的注意,也使情节变得明快、紧凑。如前面所引述的《谁勇敢》,故事并没有对环境和人物的心理进行描写,在开篇之后,就是小松、钢钢、小勇和其他小伙伴的一连串的动态描述,尤其是小勇的勇敢行为,一连用了五个动作:“回头一看,急忙跑回去,把钢钢拉到身后,抡起手中的小褂,拼命抽马蜂。”构成了一组连贯跃动的画面,这是故事吸引人的重要原因。写活人物,还要依靠细节。儿童生活故事篇幅短小,写人物只能抓住性格特征的最突出之点,因而细节描写不能过多,要选取表现力强,能准确、逼真地突出人物性格特征的细节。试看《蓝色的树叶》中的描写:
第二天卡佳来的时候,莲娜间道:“怎么样,哥哥答应了吗?”“哥哥倒是答应可是我怕你把铅笔弄断了。”莲娜说:“我会小心些用的。”卡佳说:“小心些,不要削,不要太用劲儿使,不要放到嘴里去,不要用得太多啊!”莲娜说:“我只要把那图画纸上的树叶,画成绿颜色的就够了。”“这可多啦!”卡佳说着,紧紧地皱着眉头,脸上还做出不乐意的样子来。莲娜看了看她就走开了,也没有拿铅笔。卡佳奇怪了,跑着去追她。“喂,你怎么的了?拿去用吧!”莲娜回答说:“不要啦。”上课的时候,老师问道:“莲娜,为什么你的树叶是蓝色的呢?”“我没有绿颜色的铅笔。”“那你为什么不跟自己的同伴去借呢?”莲娜默默地不说一句话。但是卡佳羞红了脸,像只大红虾似的,说道:“我给她啦,可是她没拿去。”老师看了看两个人说:“要好好地给别人才肯接受呢!”
这段细节描写,以语言为主,通过两个小姑娘的对话,不仅可以看到她们不同的性格气质,还可以体味到她们的心理活动:卡佳小气、自私,她不情愿借出铅笔,却又不好直说,因而一再找托辞,当不得不借时,又接连向莲娜提了几个“不要……”,充分反映了她实在舍不得借的心态。而当莲娜不拿铅笔走开时,她意识到自己不对,因而又追上去要莲娜“拿去用”。最后老师问起莲娜的树叶为什么是蓝色的,卡佳虽然嘴头还硬,说自己已给莲娜了,但脸却红得像一只大虾,说明她已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羞。莲娜是个文静内向的女孩,因为要求助于人,她一再忍让,但她又自尊、倔强,当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时,她走开了,宁可让树叶涂成蓝色,也不要卡佳的铅笔。这篇故事不到千字,却把两个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很值得借鉴。
(4)如何安排故事结构?
儿童生活故事没有固定的结构模式,一个故事采用什么样的结构方式,往往取决于题材内容,组织结构得当,有助于情节的生动展现。常见的结构方式有以下几种:
A.纵式结构。即按事件发生发展的自然进程和时间的先后顺序来编排情节。前面提到的几篇作品,都是这种结构方式。
B.横式结构。即把几个前后并无直接联系的场景或情节平列安排,从不同的侧面或角度共同表现主题。例如任溶溶的《我是哥哥》,用不同的几个事例说明弟弟妹妹爱跟大的哥哥姐姐学样,告诉小朋友处处要学好,为小的孩子树立好的榜样。全篇虽然没有一个贯串始终的情节线索,但所讲述的事例都生动有趣,同样具有吸引儿童的故事性。
C.串联式结构。即以人物或事件为线索,把几个可以相对独立而又有内在联系的事件连缀在一起。如薛卫民的《大画家和小画家》,开头说:“林枫的爸爸是个画家,林枫也要当个画家。有时候,大画家和小画家林枫合作,在一张纸上共同作画。”故事即以此为线索,分别写出父子合作的三幅画的画面。在“第一幅画”的小标题下面,写林枫给爸爸画的树上添上一棵葡萄藤,告诉爸爸:“这是小葡萄藤和大树玩骑脖颈的游戏呢,就像我骑爸爸的脖颈那样。”“第二幅画”,写林枫给爸爸画的窗户上添上两朵牵牛花,他说:“我的牵牛花爬上窗子,吹起小喇叭:嘀嘀嗒——起床吧,洗脸啦!嘀嘀嗒——吃饭吧,上学啦!”“第三幅画”,写爸爸和林枫比赛画孙悟空,爸爸问林枫,他的孙悟空怎么没拿金箍棒,他笑嘻嘻说:“我的孙悟空连喊三声,变、变、变!把金箍棒变得比火柴棒还小,藏到耳朵里去了……”故事中用了三个小标题,每个小标题下对父子作画的描述,都可以构成一个小故事。但三个小故事又都表现了林枫的聪敏和丰富的想象力。又如捷克希恰的《我家小小动物园》,依次写了“我家的小狗”“我家的小山羊”“我家的大白鹅”“我家的大肥猪”几个部分,分别讲述了“我”喂养这几种动物的有趣故事,连缀起来,又构成了一组故事。
(二)创编儿童生活故事的取材构思技巧
1.细心观察,以现实生活为创作底本,加工故事
很大一部分儿童生活故事,实际上是儿童在家庭或幼儿园生活的真实写照。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在多姿多彩的儿童世界里,有一些日常小事本身就具有很强的故事性。如孩子之间的聊天、游戏等。这些小故事基本成型,稍加提炼就是一篇生活故事。当然,这样的故事容易写得太实,写作时需要特别引起注意。如邱惠瑛的《谁大》:
阿潘和阿比,坐在院子的大树下,吃饼干。
“阿潘,我们两个谁大?”
“当然我大。”
“唔……为什么?”
“我七岁,你五岁,当然我大。”
“我知道七岁比五岁大,可是一你真的比我大吗?”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真的是七岁吗?”
“我当然是真的七岁,忘了我已经小学一年级了。”
“不是啦!我是说你全部都七岁吗?”
“什么全部都七岁,七岁就七岁,还有什么全部都七岁?”
“哎呀!我的意思是说,你全身都七岁吗?”
“我当然全身都七岁了。”
“可是,你昨天才剪指甲呀!”
“那又怎么样?”
“我敢打赌,你新长出来的指甲,一定还没七岁,嗯!恐怕比你弟弟阿得还小呢!”
阿潘偏着头,想了一会儿
“可是,我七岁了呀!”
“你不是全身都七岁。”
“你是说,我有些七岁,有些不是七岁?”
“嗯!”
“那——我就不一定比你大喽!”
“是啊!像——牙齿,你的牙齿,有些是掉了还没长的,有些是掉了新长出来的,我的牙齿呢!都是已经长出来好久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的牙齿我的大,有的牙齿你的大?”
“嗯!”
“还有头发,是不是有时候我比较大,有时候你比较大?“
“是啊,阿潘,你真聪明。
“唔……可是你、我,还有阿得,到底谁是真正的哥哥?”
“不一定啦!有时是你,有时是我,有时是阿得。”
“啊!阿得?”
“是啊!阿得的头发出生到现在都还没剪过哩!”
“噢!算了,你还是叫我阿潘,我叫你阿比好了。”
“好吧!反正七岁不一定全部都比五岁大。”
妈妈抱着一篮洗过的衣服,走出来。
“阿潘、阿比,去把弟弟抱出来晒太阳。”
“哪个弟弟?”阿比问。
“你们只有一个弟弟。”
阿潘看了阿比一眼
“妈,你常说:“说话要说清楚。到底是哪个弟弟?”
“你们是怎么搞的,我说你们的弟弟,当然是阿潘的弟弟,也是你——阿比的弟弟,听清楚,他叫阿得。”妈妈有些大声地说。
“喔!你早说是阿得不就好了?”
这是一篇短小,情节单纯而完整的儿童生活故事。故事充分地张扬了孩童的纯真天性。故事的精彩在于两个孩子“比大”的聊天过程。“大”的含义是什么?究竟谁大?在孩子的思维世界中是独特的。而正是这种独特,真实地突出了孩童的稚拙。喜剧因此而产生,读者的快乐也因之而获得。
2.捕捉“一点”,通过想象、联想,以点发散成面,连缀成故事
生活是由一个个的细节、片断构成的,而这“一点”,就是某一个生活细节或生活片段,它可以是孩子的一个细小变化,也可以是一个特殊的举动。这样的“一点”在生活中比比皆是,稍加留意,就能捕捉到。但仅凭这样的“一点”就发展成一个故事,似乎有些单薄,需要我们继续留意,静观其变,与之相关的点就会闪现。将这样的相关的点相互连缀,通过联想和想象,或许就能构思出一则动人的生活故事。例如俄罗斯诺索夫的故事《梯级》:
有一次,彼佳从幼儿园回家,这天,他学会了从1数到10。他快要走到家的时候,妹妹华丽雅已经在门口等他。
“我已经会数了!”彼佳显摆说,“在幼儿园学的。你看吧,现在我要把楼梯的梯级都数一数。”
他们顺着楼梯走上去,彼佳大声数着梯级:
“1、2、3、4、5……”
“哎,你怎么不走呀?”华丽雅问。
“等一等,我忘记底下是几了。让我想一想。”
“想吧。”华丽雅说。
他们站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彼佳说:
“不,这样我想不起来。哎,我们还是从头数起。”
他们下了楼梯,重新向上走。
“1,”彼佳说,“2、3、4、5……”
他又站住了。
“又忘记了吗?”华丽雅问。
“忘记了!怎么搞的?刚刚想起来,一下子又忘记了!哎,我们再试试。”
他们又从楼梯下来,彼佳又从头数起:
“1、2、3、4、5…”
“底下是不是25?”华丽雅问。
“不是!别搅,让人家想呀!看,被你摘忘记了!只好从头再来。”
“我不高兴从头来!”华丽雅说,“这算什么?上来下去,上来下去!人家腿都走痛了。”“不高兴就别走,”彼佳回答,“我想不起来就不走上去。”
华丽雅回到家里,告诉妈妈。
“妈妈,彼佳在楼梯上数楼梯级:1、2、3、4、5……底下记不得了。”
“底下是6。”妈妈说。
华丽雅得跑到楼梯上,彼佳还在数着:
“1、2、3、4、5……”
“6!”华丽雅悄情地告诉他。“6!6!”
“6!”彼住高兴了,他再往上走,“7、8、9、10。”
幸亏楼梯完了,要不然他真要走不到家,因为他只学会数到10。
孩子每天都会和楼梯接触,孩子数台阶也是生活中最常见的现象,甚至有些家长让孩子接触数字,就是从数台阶开始。作者就是抓住这样一个生活中常见的片断,形成了个喜闻乐见的故事。
3.大量积累,结合日常感受与体会,逐渐形成故事
这种方法总的要求是运用逆向思维,和幼儿进行心理位置互换,用儿童的眼睛来看、用儿童的耳朵来听。每个人都有难忘的童年,搜寻记忆的仓库,调动各种积累,样能找到故事写作的题材。如小溪摸鱼捉蟹,院里栽树养花,小伙伴玩过家家赌气,上街走丢了独自回家……将自己童年的往事和现有的材料巧妙结合,根据新时期新的创作要求,创作出适合现在孩子的故事。当然,这种写法虚构的成分多一些,有一定的难度,但也不是不可为。只要有生活的基础,就能写出好的作品。
四、儿童生活故事赏析
(一)儿童生活故事赏析的意义
儿童故事鉴赏的意义在于给儿童快乐的文学体验,引领儿童对自然、日常生活保持积极乐观的认知,让儿童在浓厚的文学艺术氛围中自然而然地接受着文学方面的启蒙。《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规定了:“喜欢欣赏文学作品,理解作品内容,感受文学作品的美。”
(二)儿童生活故事赏析的方法
儿童生活故事具有现实性、本位性、文学性和教育性。故事内容贴近儿童生活,符合儿童的天性,讲究情节趣味,注重题旨蕴含。儿童生活故事的赏析可以分三步走:
(1)领会作者的意图,理解作品的内涵。儿童能否从文学作品中汲取有益的成分,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师自身的文学修养,即教师能否读透作品。读透作品就是领会作者的意图,理解作品的内涵。
(2)引领孩子奏响欣赏三部曲:读懂作品、感受作品、演绎作品。
怎样使儿童拥抱作品,获得丰富多彩的情感体验呢?俗话说:“触景生情,”儿童以形象思维为主,欣赏文学作品时切忌咬文嚼字,要引导儿童借境促情,唤起其身临其境的神往,从而领悟作品内涵,品味蕴含的情感。
(3)引导孩子理清儿童生活故事的情节结构。
儿童生活故事的价值在于故事而不在于人物,讲究情节趣味。所以欣赏儿童生活故事得引导孩子理清故事的情节结构。
这些方法可以激发孩子新的欣赏兴趣和对作品形成新的关注点。在成人的帮助下,他们对作品情节和艺术形象会更加熟悉,理解也会更全面、更深刻。
(三)赏析作品示例
李子核
(俄罗斯)列夫·托尔斯泰
有一天,妈妈买回了许多李子,她想吃过午饭后再分给孩子们吃。这些李子都放在盘子里。万尼亚从来没有吃过李子哩,所以他总是把这些李子拿起来闻闻。他非常喜爱李子,很想吃。他老是围着李子转来转去。当房间里没有人的时候,他实在有些忍耐不住了,就抓上一个吃了。吃饭前,妈妈点了一下李子的数目,发现少了一个。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
吃饭时,爸爸说:“喂,孩子们,你们哪一个吃了李子吗?”大伙答道:“没有。”万尼亚的脸红得像煮熟了的龙虾,他也说:“没有,我没有吃。”
爸爸说道:“你们要是谁吃了李子,这可很不好,不是怕你们吃,怕的是李子里面有核。要是哪一个不会吃,把核也吞下去了,那他过一天就会死的。我怕的是这个。”
万尼亚一听,吓得脸色发白,说道:“不,我把核吐到窗子外面去啦。”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而万尼亚却哭起来了。
【作品赏析】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俄罗斯最著名的现实主义大师,对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发展,包括儿童文学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列夫·托尔斯泰一共为孩子写了629篇不同形式、不同体裁、不同内容的作品,其中有童话、生活故事、速写、寓言等。
《李子核》是一则生活故事,作者运用诙谐、夸张的手法,对男孩万尼亚身上所存在的缺点和不良习惯作了委婉的批评。万尼亚是一个先是抑制不住李子对他的诱惑,继而是为撒谎而羞愧,接着是惊恐万分而形于色,最后为自己的不诚实行为而感到痛悔的令人发笑但也很可爱的顽童形象。作品通过万尼亚富有喜剧性的行动或因由这些行为而造成的尴尬,谐趣而幽默地指出其缺点之所在,使孩子们在笑声中得到启示,从而达到引导和教育儿童的目的。
虽然全篇只有三百来字,却组织得巧妙集中,富有喜剧效果。
我是哥哥
任溶溶
你别看我小,我可是个哥哥。不管什么事情,妹妹都学我。
早餐我叠被,她也叠被。我扫地,她给我拿畚箕。
打针吃药她不哭,阿姨说她不错。妹妹回答说:“我都学我哥哥。”
这一天我上学,她缠着我讲故事。我一急,拉了她的小辫子。
我想想不对,回家对她说:“拉你的小辫子是我不对,可是我有事情的时候你可别缠我。”
妹妹转身就跑,去找比她小的小三子:“刚才我打你的头是我不好,不过你别扔小石子。”
妹妹样样学我,我万一做不好的事,她一定也跟我学。
到那时候人家批评了她,她就要说:“我哥哥就是那样的,我是学的我哥哥!”
【作品赏析】爱模仿是儿童的天性,小一点的孩子向大一点的孩子学是孩子生活中的普遍现象。故事用“横式结构”把前后并无直接联系的生活场景——哥哥叠被扫地、打针吃药、做错认错等几个事例平列安排,从不同侧面或角度表现弟弟妹妹爱跟哥哥姐姐学样的主题,以启发孩子为年幼的儿童树立好榜样。
小奇傻不傻
任大霖
小奇是个聪明的孩子,功课也挺好,可是,有时候又有点傻乎乎的。
有一次,邻居阿婆送给小奇一块冰砖,嘱咐他:“快吃,孩子。”小奇把冰砖放在碗里,用小调羹尝了一口,啊,真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舍不得吃掉,等妈妈回来,跟妈妈一起吃,你一口我一口,多么开心!
小奇把冰砖放进柜里,坐在门口等妈妈。过了很久,妈妈才回来。小奇高兴地叫着:“妈妈,快吃冰砖,是邻居阿婆送给我的。”他把冰砖拿来一看,愣住了。哪里还有什么冰砖!碗里只有小半碗牛奶哩!
妈妈过来一看,笑着说:“啊,冰砖早化了。傻孩子,你干吗不自己吃呢?”
小奇抓着头皮说:“我光想着跟妈妈一起吃,忘了冰砖会化的。”
有一次,妈妈快下班的时候,天下起雨来。小奇正跟小朋友打三毛球,他赶紧放下球拍,说:“我给妈妈送雨伞去。”
小奇拿了一把伞,跑到公共汽车站那儿,等妈妈回来。他等了一辆又一辆,妈妈还没回来。
风,大起来了。
雨,密起来了。
小奇动也不动,等着等着,每来一辆车,就睁大眼睛瞧着车门。
等到第七辆,车门开了,妈妈从车上跳了下来。
“妈妈!”小奇跳起来,高声叫着,“雨伞,给您!”妈妈接过雨伞,高兴地笑了。她打起伞,拉过小奇来,说:“好孩子,快回家。”
这时,妈妈忽然发现小奇的头发和身上都有点儿湿,而雨伞却是干的。她奇怪地问:“刚才,你为什么不打伞?
小奇说:“伞是给你的。”
小奇又抓着头皮说:“我光想着给妈妈送伞,忘了自己被雨淋了。”
妈妈说:“你不能打着伞等我?傻孩子!”
小朋友,你说小奇傻不傻呢?
【作品赏析】这个故事用“串联式结构”通过两件事表现主人公的品质:邻居阿婆给了一块冰砖,小奇舍不得吃,等妈妈回家一起吃,结果冰砖化了;下雨天,小奇带着伞去接妈妈,妈妈接到了,可小奇衣服湿了,他忘了打着伞等妈妈。每件小事都如闪光的珍珠,小朋友从中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小奇的“傻”是对妈妈的爱。这样,小奇这个人物形象更加丰满,爱妈妈的特征更加突出,因此作品也更具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