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话的元音分为单元音（10个）和复元音（13个）两类。

一、单元音的发音

单元音就是发音时口形（包括舌位、唇形、开口度）始终不变的元音，它有三类。

1.舌面元音

普通话的舌面元音有七个，即a、o、e、ê、i、u、ü。舌面单元音的不同主要是由不同的口形及舌位造成的。舌头的升降伸缩、唇形的展扁圆敛以及口腔的开闭都可以造成不同的共鸣器，因而形成各种不同音色的元音。

发音时，舌头较高的部位叫舌位，口腔开闭的程度叫开口度。舌位可伸前缩后，也可抬高降低（开口度可大可小），唇形可圆可不圆。可以根据以下三个方面来观察元音。

第一，舌位的前后。舌位指发音时舌面隆起部分的所在位置。舌尖前伸与后缩，可以改变元音的音色。根据舌位的前后可以把元音分为三类：前元音（如i、ü）、央元音（如a[A]）、后元音（如u、o）。发元音时舌头前伸，舌位在前，这时发出的元音叫前元音。普通话里有三个前元音，就是i、ü、ê。发元音时，舌头后缩，舌位在后，这时发出的元音叫后元音。普通话里有3 个后元音，就是o、e、u。发元音时，舌头不前不后，舌位居中，这时发出的元音叫央元音。普通话里有1个央元音，就是a。

第二，舌位的高低。舌位的抬高与降低，可以造成不同的音色。根据舌位的高低可以把元音分为高元音（如i、u、ü）、半高元音（如e、o）、半低元音（如ê）、低元音（如a）。舌面抬高，和硬腭的距离达到最小时，发出的元音叫高元音。舌面降低，和硬腭的距离达到最大时，发出的元音叫低元音。由高元音到低元音的这段距离可以分为相等的四份，中间有三个点。舌位处在这三个点上时，发出的元音由上而下分别叫作半高元音、中元音和半低元音。普通话里有3个高元音，就是i、u、ü，有两个半高元音，就是o、e，有一个半低元音，就是ê，有1个低元音，就是a。舌位的高低与口腔的开合也就是开口度的大小有关，舌位越高，开口度越小，舌位越低，开口度越大，所以高元音、半高元音、半低元音、低元音也可以依次称为闭元音、半闭元音、半开元音、开元音，一一对应。

第三，唇形的圆展（扁）。唇形拢图或展开，也可以造成不同的音色。根据唇形的圆展可以把元音分为圆唇元音（如u、ü、o）和不圆唇元音（如i、ê、a）。嘴唇收圆，发出的元音叫圆唇元音；嘴唇展开，发出的元音叫不圆唇元音。

元音的发音情况，可以用舌面元音舌位图和舌面元音舌位唇形图来表示。

舌面元音舌位唇形图

最高最前的元音是i，最高最后的是u,最低最前是前a[a]（普通话中ai的开头部分），最低最后的是后a[ɑ]（普通话中ao的开头部分）。普通话的舌面元音的发言范围就在这四个音的范围之内。图上的横线代表舌位高低，竖线代表舌位的前后，竖线两侧为不圆唇和圆唇，根据这个图，我们可以看出各个元音的发音特点。我们来逐个分析。

a[A] 舌面、央、低、不圆唇元音。  例如：发达，喇叭，大厦，搭拉。

发音时，嘴张开，舌位中央（不前不后）。舌位低，唇形不圆唇（自然状态）。

o[o] 舌面、后、半高、圆唇元音。  例如：泼墨、薄膜、饽饽、婆婆。

发音时，嘴半闭，舌后缩，舌头后部隆起，唇形拢圆。

e[ɤ] 舌面、后、半高、不圆唇元音。  例如：特色、合格、舍得、客车。

发音时，舌位与发o相同，只是唇形向两边展开。

ê[ɛ] 舌面、前、半低、不圆唇元音。 例如：ie、üe的主要元音是韵母ê。

发音时，嘴半张开，舌头向前伸，舌尖抵住下面的齿背，舌头前部隆起，嘴唇向两边展开。

i[i] 舌面、前、高、不圆唇元音。  例如：集体、稀奇、地理、脾气。

发音时，舌头向前伸，舌尖抵住下齿背，舌头前部隆起，唇形展开成扁形。

u[u] 舌面、后、高、圆唇元音。  例如：糊涂、鼓舞、图书、朴素。

发音时，舌头向后缩，舌后部隆起，嘴巴合拢，唇形收圆。

ü[y] 舌面、前、高、圆唇元音。  例如：序曲、吕剧、女婿、区域。

发音时，舌位与发i时相同，只是唇形要拢圆。

2.舌尖元音

-i[ɿ] 舌尖、前、高、不圆唇元音。  例如：自私、次子、孜孜、字词。

发音时，舌尖前伸，接近上齿背，气流通路虽窄，但不发生摩擦，唇形向两边自然展开。这个元音发音稍难，练习时可“思”的音拖长，尾音就是-i[ɿ]了。

-i[ʅ] 舌尖、后、高、不圆唇元音。  例如：支持、时事、日食、知识。

发音时，舌尖翘起靠近软腭，气流通过时没有磨擦，唇形向两边自然展开。练习这个音时可以把“诗”的音拖长，尾音就是-i[ʅ]。

3.卷舌元音

er[ɚ ]卷舌，央，中，不圆唇元音。  例如：儿，耳，尔，二。

er实际上是一个带有卷舌色彩的央元音e[ə]，发音时嘴略开，舌位居于中央，唇形不圆，在发e[ə]时，舌尖向硬腭卷起就成为er，r在er中只表示卷舌动作，不看成是辅音韵尾。

二、复元音的发音

普通话共有ai、ei、ao、ou、ia、ie、ua、uo、üe、iao、iou、uai、uei等13个复元音。

复元音指的是发音时舌位、唇形都有变化的元音。也就是说，复元音的发音是由甲元音的发音状况（开口度、舌位、唇形）快速滑向乙元音，或由乙元音再快速滑向丙元音。因此一个复元音并不止一个元音（即不止一个音素）。例如ao不是一个元音音素，也不是两个元音音素，复元音是多个元音的复合体。

复元音的发音特点是从一个元音的发音状况快速向另一个元音的发音状况过渡，舌位的高低前后、口腔的开闭。唇形的圆展，都是逐渐变动的，不是突变的、跳动的，中间还有一串过渡音；同时气流不中断，中间没有明显的界限，发的音围绕一个中心形成一个整体。在复元音中，前后音素互相影响，造成韵腹、韵尾（特别是韵尾）的音素开口度、舌位前后发生变化，应加以注意。

复元音中，前音响亮的叫“前响复元音”，如“ai、ou”；后音响亮的叫“后响复元音”，如“ia、uo”；中音响亮的叫“中响复元音”，如“iou、uai”。

1.前响复元音

ai[ai]、ei[ei]、ao[ɑu]、ou[ou]，共有四个。发前头开口度较大，舌位较低的元音立刻滑向后头开口度较小、舌位较高的元音，后者音值含混，只表示舌位滑动的方向。例如“开采（kāicǎi）”。

ɑi[ai]：口腔大开，舌头前伸，发前元音ɑ〔ａ〕，然后口腔渐闭，舌位向发i的方向移动，但不发清晰的i。

ei[ei]：口腔半闭，舌头前伸，发半高不圆唇元音e〔e〕，然后舌位向发i的方向移动，但不发出清晰的i。

ɑo[ɑu]：口腔大开，舌头后缩，发后元音ɑ〔ɑ〕，然后舌位向发u的方向移动 ，口腔渐闭，但不发清晰的u。

ou[ou]：口腔比发单元音o稍开一点，舌头后缩，发舌位稍低的o，然后舌位向发u 的方向移动，口腔渐闭，但不发清晰的u。

2.后响复元音

ia[iA]、ie[iɛ]、ua[uA]、üe[yɛ]、uo[uo]共有五个。发前头开口度较小的元音立刻滑向开口度较大的元音，前头的音轻短，只表示舌位从哪里开始移动，后头的元音清晰响亮。例如“架下”（jiàxià）。

iɑ[iA]：在单元音韵母ɑ的前面，发一个轻短的i，二者合成就是iɑ。

ie[iε]：在单元音韵母ê的前面，发一个轻短的i，二者合成就是ie。

uɑ[uA]：在单元音韵母ɑ的前面，发一个轻短的u，二者合成就是uɑ。

uo[uo]：在单元音韵母o的前面，发一个轻短的u，二者合成就是uo。

üe[yε]：在单元单韵母ê的前面，发一个轻短的ü，二者合成就是üe。

前响复韵母和后响复韵母都是由两个元音复合而成的，又称“二合复韵母”。

3.中响复元音

iao[iɑu]、iou[iou]、uei[uei]、uai[uai]共有四个。发音时开口度从较小变成较大，再变成较小，舌位从较高变成较低，再变成较高。前面的元音较轻，中间的元音清晰响亮，后面的元音音值含混，只表示舌位滑动的方向。例如“巧妙”（qiǎomiǎo）。

在前响复韵母ɑi、ei、ɑo、ou的前面再加上轻短的介音i或u即可构成中响复韵母。中响复韵母是由三个元音组成，又称“三合复韵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