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和语素都是语言中的建筑材料,都是音义结合的语言单位,但二者有很大不同。
从性质上看,语素是最低一级的语言单位,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词是由语素构成的,是比语素高一级的语言单位,是能够独立运用的最小的语言单位。
从功能上看,语素是语言中的构词材料,而词则是语言中的造句材料。
从词和语素的联系上看,成词语素在单独成句或单独做结构成分时是词,如“弹——弹琵琶”,这时,词和语素是一致的;成词语素在不单用而做构词成分时是语素,如“弹——弹奏”,不成词语素一般不能单独成句或单独做结构成分,一般不是词,如“喜、欢”,这时,词和语素就不一致。
(一)词与短语的区别
短语是词与词构成的造句单位。词组和词都可以表示一定的意义,也都可以做结构成分,却是两种不同性质的语言单位,大体上可以从下面几个方面加以区别:
1.从性质上看,词是由语素构成的,是能够独立运用的最小的语言单位,词组是由词组合而成的,是比词高一级的语言单位。因此,“语言”中“语”和“言”都是不成词语素,则“语言”只能是词,“伟大”中“伟”是不成词语素,“大”是成词语素,则“伟大”也只能是词,“好坏”中“好”和“坏”都是成词语素,则“好坏”可以是词组。
2.从意义上看,词的意义比较凝固,往往不是语素义的简单相加;而短语的意义却往往可以从构造成分和意义关系上加以解释。例如:“白菜”不等于“白色的菜”;“黑板”专指一种教具,也并不等于“黑色的板”;“口红”指涂在嘴唇上使之红润的一种化妆品;“骨肉”比喻父母兄弟子女等亲人。
可见,语素跟语素在组合成词的过程中,语素意义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这属于“综合性”的;一旦这种新的意义凝固下来,新词也就诞生。而短语的意义却是“分析性”的,其组成成分在意义上具有相对独立性,短语的整体意义则是组成成分意义的加合。例如:“白布”即“白色的布”;“门窗”即指“门”和“窗”。
有些固定短语的意义也是凝固的、专指的,比如成语“胸有成竹、狐假虎威、滥竽充数”等,其意义并不是各组成成分意义的简单加合,从词汇的角度看,诸如成语这类具有凝固、专指意义的固定短语是词的等价物,所以也可以看做“短语词”。要说明的是,词和短语的界限不总是清楚的,更不能只从意义上看。
3.从语音形式上看,词的语音结构具有整体性,词的内部不容许停顿;而短语内部则可以停顿。例如作为“西北航空”中的“西北”内部是不可以有停顿,但“南北会谈”中的“南北”内部则可以略作停顿。“花红是一种落叶小乔木,这种植物的果实也叫花红”,其中“花红”中间不能有停顿,但是“花红了,草绿了”中的“花红”中间却可以有明显的停顿。
4.从语法功能上看,词由于意义是凝固性和专指性的,所以词不具有扩展性;而短语的意义是分析性的,因此短语可以扩展。这样,我们就可以运用“扩展法”来检测一个语言结构到底是词还是短语。
根据构成成分相互结合的紧密程度来区别词与词组的这种方法叫“扩展法”。运用扩展法要注意:一是扩展之后不能改变原义,例如:“马路”扩展成“马走的路”,意义有所改变,所以这个扩展不成立,“马路”是词。
二是扩展形式须是语言中的常例,例如:“羊肉”,在自然语言中很难找到“羊的肉”这种说法,人们并不说“买一斤羊的肉”,所以这个扩展也不成立,“羊肉”也是词。
(二)离合词
在汉语词汇中,有那么一类词,语素间的结合不太紧密,中间可以加入其他成分,能扩展,叫“离合词”。可离可合,合在一起时,是一个词,具有单一的意义;分离扩展的时候,是词组。主要有两类:
1.动宾结构式。例如:
鞠躬→鞠个躬→举个九十度的躬 生气→生了气→生了十分钟的气
结亲→结了一门亲 站岗→站一班岗→站了三小时的一班岗
革命→革落后观念的命 帮忙→帮大忙→帮不上大忙→帮不上多少忙
也有少数偏正结构或联合结构,仿照动宾结构。例如:
同学→同过三年学 游泳→游了一次泳
2.补充结构式。例如:
达到→达得/不到 打倒→打得/不倒 推翻→推得/不翻 看见→看得/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