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明朗的色彩和乐观的格调。新的人物、新的世界,给这幅画卷带来了明朗纯净的色彩和生机勃勃、乐观向上的格调,“果树园闹腾起来了”一节,阳光普照,充满了欢声笑语,当然,其中也不乏明暗的互相对比。
④文学语言细腻、蕴藉、凝练,富于暗示力和情感色彩,但有时失之于沉闷,精妙有余而通俗朴实不足。
4. 与《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凝重深沉相比,《暴风骤雨》在总体上表现出了鲜明的理想主义色彩。艺术特色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点:
(1)具有理想主义色彩,把农村复杂的阶级关系一定程度上简单化、规范化了。《暴风骤雨》缺乏《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那样错综复杂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在小说里,地主和农民的矛盾成了唯一的矛盾,而且斗争的双方营垒分明,阶级阵线就象政策条文规定的那么清楚,绝对不存在互相渗透的关系。这和周立波所坚持的扬弃生活中的消极、复杂现象的“典型化”原则有关,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作品的现实主义深度。在反映生活固有的复杂性和深刻性方面,《暴风骤雨》不如《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2)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表现出了生活本身固有的丰富性和生动性。小说用单纯、明朗、简洁的语言形式,描绘出了各种各样真实生动的生活场景、以及富于农民情趣的生活细节,如对赵玉林温暖的家庭生活的描写、对白玉山富于风趣的家庭生活的描写都十分传神,此外,老孙头在贫下中农串连会前给大家讲“黑瞎子的故事”、在分马的时候从“玉石眼”上掉了下来等等,都是非常富于生活趣味的场景。和《暴风骤雨》相比,《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就缺少这样具体可观的场面和细节的描写,而更多的是单调的缺乏色彩的叙述。
(3)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暴风骤雨》更多的是把人物放在矛盾冲突中,通过富于特征性的外部行动来表现人物性格。《暴风骤雨》意在通过暴风骤雨般的农民运动推翻地主阶级的革命来展现新的世界,所以,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从赵玉林、郭全海、白玉山、李常有到白大嫂子、赵大嫂子等人,都是具有理想化色彩的新人群像。赵玉林人穷志不穷,苦难的生活和残酷的阶级压迫磨炼出了钢铁般的意志,在工作队的启发下,他首先觉醒并毅然加入共产党,勇往直前、大公无私、并最终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郭全海继赵玉林之后成为第二部的中心人物,从土改骨干到任农会主任,他始终经得住斗争的严酷考验,表现出了一个党员干部身先士卒、克己奉公的高尚品德和极强的组织才干和较高的政策水平,也是作者所讴歌的英雄形象。
作者着重从他们的不同出身、经历出发,选择富有特征性的细节来突出他们阶级觉醒的不同特点,而不是突出其成长的过程,没有能够深刻细致地揭示他们思想发展的内在动力和前进的轨迹,他们内心中矛盾的一面被忽略了,这样就影响了其思想的深度。作品中塑造的最成功的形象是赶车的把式老孙头。老孙头是一个具有浓郁的喜剧色彩的风俗人物,具有开朗诙谐的性格,喜欢吹牛和卖弄,但是又胆小怕事,他善良,一辈子受着地主的欺压,热切地渴望翻身,也能够看破一些地主的诡计,但是却不愿意出头,等地主的威势确实没了时,才开始积极起来,分东西时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在老孙头身上,作者概括出了农村老一代农民的一种典型。
小说中塑造得最成功的是农民,对地主的刻画比较简单,文中一共描写了三个地主:韩老六、杜善人、唐抓子,这三个人外形上有差别,但是其性格和对土改的态度则大致一样,比较简单化、类型化,缺乏立体感。
(4)语言单纯、明朗、简洁,富有地方特色,表现出了幽默活泼的农民情趣,但对地方方言土语的运用有时却失之于冷僻。《暴风骤雨》的典范性,正如作者自己说的那样,在于体现了当时对文艺的要求:把政策思想和艺术形象统一了起来。小说描写的土改工作队的工作方式,曾经一度被称赞为可以作为土改工作的参考。
5. 《白毛女》创造了具有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新歌剧形式:
首先,吸取了西洋歌剧擅长抒情的特点,设计了一些优美的、抒情唱段。如《北风吹》、《扎头绳》、《我们的喜儿哪儿去了》等,从而创造了一种新型的富有民族特色、但又经过了西洋音乐的改造的乐曲形式。
其次,在歌剧的表演上,不受西洋歌剧只唱不说的束缚,而是借鉴了传统戏曲唱、念、白相结合的艺术手法,从而形成了具有民族特色的新歌剧表现形式。
再次,剧情一波三折、曲折动人,具有很强的故事性,同时吸取了传统戏曲的写意手法。《白毛女》的这些艺术特色,是符合我们民族特别是广大农民的欣赏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