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宗元
 
柳宗元 (773--819) 唐文学家、哲学家。字子厚。河东解县(今山西运城县解 州镇)人,世称柳河东。
 
 
 

柳宗元哲学思想

  “ 天 ” 和 “ 人 ” 的本原及其关系,一直是中国古代哲学史上争论不休的主要问题。其争论的焦点:( 1 )天是什么?天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有意志的最高主宰,还是无意志、无感知的自然物?( 2 )天体和人类分别处于什么地位?( 3 )有无 “ 天命 ” ? “ 天命 ” 与人们的努力的关系如何?( 4 ) “ 天 ” 能够向人们禀赋什么?人的 “ 天性 ” 如何? “ 天性 ” 与后天实践的关系怎么样?等等。柳宗元的哲学思想,是在对前人哲学思想分析批评的基础建立起来的。他的天人 “ 相分 ” 的自然哲学思想,走的是朴素唯物主义这样一条路线。

  应当看到,中国古代文、史、哲不分家,哲学与史学、文学并无严格的区别。即使要回答关于世界的本原这样的哲学根本问题,哲学思想也往往与作者对社会理想的认识、历史变迁的评价集合在一起。这一特征在柳宗元的《非国语》这部批判著作中表现得尤为突出。柳宗元在《非国语序》中写道: “ 左氏《国语》,其文深闳杰异,固世之所耽嗜而不已也。而其说多诬淫,不概于圣。余惧世之学者溺其文采而沦于是非,是不得由中庸以入尧、舜之道。本诸理,作《非国语》。 ” 柳宗元在此说得很明白,《国语》这部书的文章写得很好,但观点谬误很多,与尧、舜之道不符,所以要写文章进行批驳。

  成书于春秋战国时代的资治通鉴《国语》,究竟什么地方不符合圣人之道呢?检阅《非国语》一书共六十七篇,柳宗元的批判予头直指天道、天意、天命、神灵、卜筮、怪异、报应诸说,认为 “ 山川者,特天地之物也。阴与阳者,气而游乎其间者也。自动自休,自峙自流,是恶乎与我谋?自斗自竭,自崩自缺,是恶乎为我没 ” (《非国语 — 三川震》)。这是说,天地、阴阳、山川的变化,都是物质性的元气的自然而然的运行,并不以人们的意志转移。关于哲学的问题,实际上在这里边转了一个很大的弯,先从社会现象、历史发展谈起,最后归结到自然哲学来说明。尽管如此,它仍然不仅是对先秦萌芽状态的自然哲学思想的订正,也是对汉代王充元气自然说的继承的发挥。关于《非国语》,柳宗元还写了《与吕道州温论非国语书》、《答吴武陵论非国语书》。从这些书信往来可以看出,柳宗元曾作了比较充分的酝酿。因而,《非国语》是从社会历史发展方面展示柳宗元天人 “ 相分 ” 自然哲学思想的代表之作。

  柳宗元的《天对》是中国古代哲学中的一部奇书。它进一步反映了作者对宇宙万物的认识水平和自然哲学思想。《天对》在形式上是为回答伟大诗人屈原的著作《天问》而写的。屈原在《天问》中,一共发出 170 多个质疑性的问题,从天上问到地下,从万物问到人间,从自然现象到社会现象,从历史事件到现实问题,真是 “ 放言无惮,为前人所不敢言 ” (鲁迅语)。但屈原只问不答,给人们留下了无穷的思索空间。对屈原所作出回答。只有到了唐代中期,贬于永州的柳宗元才把它概括为 122 条,逐个作了精辟的回答。对于柳宗元的哲学名著《天对》,毛泽东十分欣赏。毛泽东说, “ 屈原写过《天问》,过了一千年才有柳宗元写《天对》,胆子很大 ” (《毛泽东在上海》第 143 页,中国党史出版社 1993 年版)。

  “ 天 ” 是什么?有人说天是神灵,是上帝,宇宙间的一切是上帝神灵创造的。柳宗元从元气 —— 元论的自然哲学观出发,彻底否定了上帝神灵。他在《天对》中说: “ 黑晰眇,往来屯屯,庞昧第化,惟元气存,而何为焉! ” 他认为,日月昼夜,交替运行,永不停息,宇宙从蒙昧混浊的状态变化发展产生万物,只是因为有 “ 元气 ” 存在的缘故,哪里是由谁造成的呢?在他眼里, “ 天 ” 是自营自成的自然界,是宇的天,没有意识,没有感知。 “ 天 ” 并不是谁经营创造的,而是由元气的无限积聚而形成的。元气是一切自然现象发生之源,一切自然现象统一于元气。这一思想从根本上否认了造物主的存在,坚持了世界的物质性,表示了鲜明的无神论立场。

  在对 “ 天 ” 、 “ 人 ” 及天人关系的认识上,柳宗元天人 “ 相分 ” 的观点与刘禹锡是基本一致的,并且共同与韩愈开展过争论。他们之间的这场争论是唐代思想史上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此事由韩愈给柳宗元的一封书信而起。由于韩愈 这封书信未能保存下来,其主要内容只能从柳宗元作答的《天说》一文转述中可以见证。

  根据韩柳两人以往的深厚交情和当时不同的处境,韩愈给柳宗元的书信应当主要是一封友情问候信。可能是因为对 “ 永贞革新 ” 的政见不同,韩愈对遭贬而身处逆境的柳宗元的宽慰转到了 “ 天 ” 的缘故,认为天是有意志的,能够根据 “ 人举 ” (人的行为)而行 “ 赏 ” 、 “ 罚 ” 。这种戴有神秘面纱的理想的世事哲学思想,使柳宗元对韩愈友情问候信产生了另外的思想导向, “ 激 ” 起了他对 “ 天命观 ” 毫不留情地予以否定。尽管柳宗元在永州身负重辱,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天命所致。他认为: “ 功者自功,祸者自祸,欲望其赏罚者大谬 ” 。为了求证同道,柳宗元把这封答书《天说》转给了一同受贬的好友朗州(常德)司马刘禹锡。刘禹锡非常赞同柳宗元的观点,随即参与进来写作《天论》三篇 “ 以极其辨 ” ,柳宗元又写了《答刘禹锡〈天论〉书》。这样一种多角色的哲学通讯,在当时的确是一件很新鲜有趣的事情。

  柳、刘两人都坚决地批判了韩愈所持的 “ 天命观 ” ,认为 “ 天 ” 有 “ 生植 ” 之能,也有灾荒之能; “ 人 ” 有 “ 法制 ” 之能,也有 “ 悖乱 ” 之能。但是,承认 “ 天 ” 的 “ 生植 ” 与 “ 灾荒 ” ,并非 “ 天 ” 能够有意干预 “ 人 ” 的 “ 法制 ” 与 “ 悖乱 ” ,也并非 “ 人 ” 能够干预 “ 天 ” ;天与人 “ 相分 ” , “ 各行不相预 ” 。这说是说,柳、刘已经意识到自然规律与社会规律的不同,这在当时是一种很独到的见解。刘禹锡对柳宗元的自然哲学元气论还进行了补充和发展,认为天人不仅 “ 相分 ” ,各有自己的特殊规律,还互相影响、互相制约、互相联系,天人相关, “ 交相胜 ” 、 “ 还相用 ” 。应该说,经过刘禹锡的补充,柳宗元天人 “ 相分 ” 的自然哲学思想更为深刻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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