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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实践是检验真理问题的唯一标准,运用你们学到的知识实践检验一下能力提升了吗?

实践主题

理解柯林伍德的史学思想及其撰述风格。

实践目标

初步掌握阅读史学原著的方法,体会原始史料对于史学史研究的重要价值。

实践任务

1.与同学们讨论选段中体现了柯林伍德怎样的史学思想。

2.分析柯林伍德史学思想诞生的原因。

实践要求

1.凝练评论选题。

2.写300字左右的读书报告。

史料选段(即分析样例)

研究过去任何事件的历史学家,就在可以称之为一个事件的外部和内部之间划出了一跳界线。所谓事件的外部方面,我是指属于可以用身体和它们的运动来加以描述的一切事物;如凯撒带着某些人在某个时刻渡过了一条叫做卢比康的河流,或者凯撒的血在另一个时刻流在了元老院的地面上。所谓事件的内部,我是指其中只能用思想来加以描述的东西:如凯撒对共和国法律的蔑视,或/者他本人和他的谋杀者之间有关宪法政策的冲突。历史学家决不会只关心这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把另一个排除在外。他进行研究的不是单纯的事件(在这里所谓单纯的事件,我是指一个事件仅只有外部而没有内部),而是行动;而一个行动则是一个事件的外部和内部的统一体。他对渡过卢比康河感兴趣仅仅在于这件事和共和国法律的关系,他对凯撒的流血感兴趣仅仅在于这件事与一场宪法冲突的关系。他的工作可以由发现一个事件的外部而开始,但决不能在那里结束;他必须经常牢记事件就是行动,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把自己放到这个行动中去思想,去辨识出其行动者的思想。

就自然界来说,一个事件并不发生内部和外部之间的区别。自然界的事件都是单纯的事件,而不是科学家们努力要探索其思想的那些行动者们的行动。……科学家决不把一个事件设想为一种行动,并试图重新发现它那行动者的思想,从事件的外部钻入它的内部去;而是要超出事件之外,观察它与另外事件的关系,从而把它纳入一般的公式或自然规律。……但历史事件却决不是单纯的现象,决不是单纯被人观赏的景观,而是这样的事物:历史学家不是在看着它们而是要看透它们,以便识别其中的思想。

在这样渗透到事件内部并探测着它们所表达的思想时,历史学家就在做着科学家所不需要做、而且也不可能做的事。

现在就很清楚,为什么历史学家习惯于把历史知识的领域限于人事了。一个自然过程是各种事件的过程,一个历史过程则是各种思想的过程。人被认为是历史过程的唯一主体,因为人被认为是在想(或者说充分地在想、而且是充分明确地在想)使自己的行动称为自己思想的表现的唯一的动物。……人比任何其他的动物思想得更多、更连续而更有效,而且他的行动在任何较大的程度上都是由思想而不是由单纯的冲动和嗜欲所决定的唯一动物,——这一信仰或许是很有根据的,足以证明历史学家的这条单凭经验行事的办法是正当的。

只要人的行为是由可以称之为他的动物本性、他的冲动和嗜欲所决定的,它就是非历史的;这些活动的过程就是一种自然过程。

就我们的科学知识和历史知识而言,组成自然世界的事件的过程在性质上和组成历史世界的思想的过程是不同的。

与自然科学家不同,历史学家一点也不关心各种事件本身。他仅仅关心成其为思想的外部表现的那些事件,而且是仅仅就它们表现思想而言才关心着那些事件。

在自然过程中,过去在它被现在所替代时就消逝了,而在历史过程之中,过去只要它在历史上是已知的,就存活在现在之中。

历史的过去并不象是自然的过去,它是一种活着的过去,是历史思维活动的本身使之活着的过去;从一种思想方式到另一种的历史变化并不是前一种的死亡,而是它的存活被结合到一种新的、包括它自己的观念的发展和批判也在内的脉络之中。

历史过程也就是人类由于在自己的思想里重行创造他是继承人的那种过去,而在为自己创造着这种或那种人性的过程。

对于什么东西才能有历史知识?对于那种能够在历史学家的心灵里加以重演的东西。……对于那不是经验而只是经验的单纯对象的东西,就不可能有历史。因此,就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自然界的历史……

历史知识以思想为其固定的研究对象,既区分了历史学与自然科学,也区别了历史学与心理学的不同。心灵学研究的是直接的经验,历史学研究的是思想的过程。

历史学家不需要也不可能(除非他不再是一位历史学家)在寻找事件的原因和规律方面与科学家竞赛。……对历史学来说,所要发现的对象并不是单纯的事件,而是其中所表现的思想。发现了那种思想就已经是理解了。在历史学家已经确定了事实之后,并不存在再进一步去探讨它们的原因的这一过程。……这个事件的原因,在他看来,指的是其行动产生了这一事件的那个人的心灵中的思想;而这并不是这一事件之外的某些东西,它就是事件的内部本身。

自然的过程可以确切地被描述为单纯事件的序列,而历史的过程则不能。历史的过程不是单纯事件的过程而是行动的过程,他有一个由思想的过程所构成的内在的方面;而历史学家所要寻/求的正是这些思想过程。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

历史的知识是关于心灵在过去曾经作过什么事的知识,同时他也是在重做这件事;过去的永恒性就活动在现在之中。……它是思想的一种活动,这种活动只有在认识者的心灵重演它并且在这样做之中认识它的时候,才能被人认识。

历史学不仅是重演过去的思想,而且是在他自己的知识结构之中重演它;因此在重演它时,也就批判了它,并形成了他自己对它的价值的判断,纠正了他在其中所能识别的任何错误。

研究心灵的正确道路则是要靠历史学的方法。我将争辩说,要由人性科学来做的工作,实际上要由、而且只能由历史学来做,历史学就是人性科学所自命的那种东西。

不管他的工作结果可能是多么支离破碎和错误,支配它那进程的观念却是清楚的、合理的和普遍的。它乃是历史想象之作为自我-依赖的、自我-决定的和自我-证实的思想形式的一种观念。

由摘录和拼凑各种不同的权威们的证词而建立的历史学,我们就称之为剪刀加浆糊的历史学。我再说一遍,它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历史学,因为它并没有满足科学的必要条件。

剪刀加浆糊的历史学家们已经厌烦于抄录别人的陈述的工作了,并且意识到自己有头脑,感觉到有一种值得称道的愿望要运用它们;他们常常发现创造出一种鸽子笼的体系把他们的学问安排在其中,就可以满足这种愿望了。

历史学,照他们所发见的那样,就意味着剪刀加浆糊的历史学;显然,那并不是科学,因为它并没有任何东西是自律的,是创造性的;它只不过是把现成的情报从一个心灵转运到了另一个心灵里。

科学历史学根本就不包括任何现成的陈述。不要从现成的陈述中,而是要从他自己关于有人做出了这类陈述的这一事实的自律的陈述之中得出结论。

过去绝不是一件历史学家通过直觉就可以从经验上加以领会的给定事实。

举例来说,他面前有皇帝的某一敕令,紧紧阅读这些文字并翻印它们并不等于懂得了它们的历史意义。他必须看清楚这位皇帝正在企图对付的那种局势,而且他必须看到它就象这位皇帝看它一样。然后他必须为他自己看出这样一种局势如何加以对付,正好象那个皇帝所处的局势就是他自己所处的一样;他必须看到各种可能的选择,以及选定这一种而不是那一种的理由,他必须经历皇帝在决定这一特殊办法时所经历的过程。在自己的心灵中重演那个皇帝的经验。

历史学家的心灵则必须是可以为那种复活提供一所住宅的心灵。……他必须是研究那个对象的适当人选。……他的思想就必须仿佛是预先就已经适合于成为它的主人。

对我们来说,在它们身上所表现的各种观念乃是属于过去的观念;但是那不是死掉了的过去;通过历史地理解它,我们就把它合并到我们现在的思想里面来,并且使我们自己能够通过发展它和批判它而用这种遗产来促进我们自己的进步。

历史学家必须在两个方面超过他的权威们所告诉给他的。一个是在批判的方面,而这是布莱德雷已经试图分析过的。另一个是在构造的方面。……我把构造性的历史学描述作在我们从权威们那里所引用来的陈述之间插入了另一些为它们所蕴涵着的陈述。凯撒在罗马,又在高卢,但是我们却以完美的良知而插入了这一点。

不管我们可以是多么没有意识到它的作用,但却正是这种活动沟通了我们的权威们所告诉我们的东西之间的裂隙,赋给了历史的叙述或描写以它的连续性。

想象的构造那张网,乃是比我们迄今所认识到的要坚固得多、有力得多的某种东西。远不是它的有效性要靠给定事实来支持,它实际上是充当了我们用以决定所声称的事实是否真实的试金石。”“证明它那构造中所使用的资料的合理性的,就必须是历史学家对过去的图画,亦即他自己的[先验的]想象的产物。这些资料成为资料,也就是说它们得到信任,就只因为它们是以这种方式被证明是正确的。

进行历史构造工作的那种[先验的]想象,就提供了历史批评的手段。……小说和历史学这二者都是自我-解释的、自我证明为合理的,是一种自律的或自我-授权的活动的产物;在两种情况下这种活动都是[先验的]想象。……作为想象的产物,历史学家的作品和小说家的作品并没有不同。它们的不同之处是,历史学家的画面要力求真实。

在历史学中正象在一切严肃的问题上一样,任何成就都不是最终的。(证据的变动和解释者思想的变动),所以每个新的一代都必须以其自己的方式重写历史;每一位新的历史学家不满足于对老的问题作出新的回答,就必须修改这些问题本身;……

不管他的工作结果可能是多么支离破碎和错误,支配它那进程的观念却是清楚的、合理的和普遍的。它乃是历史想象之作为自我-依赖的、自我-决定的和自我-证实的思想形式的一种观念。

几乎没有必要补充说,因为历史学家是他那时代的产儿,所以便存在着一种普遍的可能性,即凡是使他感兴趣的东西也会使他同时代的人感兴趣的。这是为人熟知的事实,每一代都发现自己对于其祖先来说只是枯骨、毫无意义的东西的哪些领域和方面感到兴趣,因此才能够历史地加以研究。

教师分析

《历史的观念》是柯林伍德的代表作,1946年出版后,英语世界学者就开始研究与评价柯林伍德的史学思想。书中体现他在历史哲学上的思想,他认为真正的历史学必须研究人类行动背后的思想,只有思想才能构成历史的本质,因此历史(人类的历史)也就是思想史。“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是柯林伍德历史哲学核心命题之一、著名论点之一,这也是《历史的观念》的核心思想之一。在《历史的观念》一书中柯林伍德探讨了历史哲学无法避免的问题即历史是什么这一问题,在他看来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历史学的核心是历史思想。柯林伍德赞成将历史学与自然科学分离,历史学研究的是人类心灵的知识,这是其他学科无法替代的。因此历史学是第三种东西,既类似于科学,又近似于哲学。柯林伍德在书中重新界定历史学的性质是为了消除实证主义思潮所带给历史学家的自卑心理,由此导出历史学家的思想史自律的,自我授权的,“享有一种他所谓的权威们必须与之相符的、并且据之而受到批判的标准。”,这一结果也被他自己成为史学理论的“哥白尼式的革命”。《历史的观念》一书体现了柯林伍德的历史哲学中浓厚的主观唯心色彩,这也使得他的学说具有很大的片面性,但是就他所处的时代而言,他的历史哲学是对过分迷恋史料、推崇事实而贬低哲学思辨的十九世纪实证史学的一次冲击,为历史研究注入了新的思想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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