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以激进的姿态进行先锋探索,作品主要是中短篇小说;后期转向现实主义,作品主要是长篇小说。
余华对传统现实主义的反叛,是从对日常经验和常识的不满开始的。“作家应当重视自己对世界的独特体验,突破日常经验的拘禁,进入无限广阔的精神领域;在人的精神世界里,一切由常识提供的价值都会摇摇欲附,一切旧有的事物都获得了新的意义,生活中那些似乎不可能的事情也变得真实可信”。
余华前期作品较多地选择了精神病题材。如《一九八六年》、《四月三日事件》、《现实一种》 借用力于精神病人在丧失理智以后迷乱的目光摆脱日常经验的束缚,找到对世界的一种陌生化的新的观照方式。
80年代后期,对暴力与血腥的冷静的展示。“我寻找的是无我的叙述方式”, “尽可能回避直接的叙述,让阴沉的天空来展示阳光”。“被日常生活围困的经验” ,“作家眼中的真实”《世事如烟》《难逃劫数》《往事与刑罚》以完全陌生化的形态描写了他们在不可捉摸的命运支配下的荒诞生活。各种预兆与预兆的显灵几乎成了贯穿情节的唯一模式。
1.所有常识看来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提升到现实的平面上,当作最真实的生活描写。将幻觉描写现实化,超越了关于文学与生活相似性的要求,创造了一个变形的、梦魇般的世界。
2.善于通过感觉的延宕来制造陌生化的效果。
拉长感觉向知觉过渡的过程,有意拒绝给对象命名,而且感觉语汇的堆砌来拖延认知过程。
本来一个词就完成的指认在这里却变成了漫长的对感觉的追踪。作者在感觉描写上的延宕,创造一种特殊的陌生化效果。1990年代,余华转向现实主义并开始致力于长篇创作,出版了三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首先,1990年代的作品,放弃了前期先锋实验,不再抽象变形,不再呈现为那种梦魇般的世界,开始变得平实、自然,显示出现实主义小说的风貌。其次,对待生活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对世界的态度中开始流露出浓郁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