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具有一个历史发展过程，根据研究者和研究方法的不同可以将游戏研究发展分为心理学领域和教育学领域来进行梳理。在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受到不同历史发展时期的政治、经济和自然科学的影响，研究出现了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通过对研究发展脉络的梳理，可以了解学前儿童游戏理论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了解每个发展阶段特定的发展背景和发展特点，了解每个发展阶段的研究方向以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这为幼教工作者进行游戏理论研究、科学指导游戏实践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和依据。
一、心理学领域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发展
自19世纪下半叶以来，研究者真正开始对游戏进行专门研究，儿童游戏研究经历了三个历史发展阶段：
（一）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初步兴起阶段
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30年代是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初步兴起阶段。在这一阶段，出现了最早的一批游戏理论，这些游戏理论在今天被称作经典的游戏理论，并且出现了对儿童游戏的最初的系统观察研究。在我国，此阶段主要是介绍与引进经典游戏理论的基础上，以陈鹤琴为代表人物开始了我国儿童游戏研究。
1．发展背景
儿童游戏研究开始于19世纪下半叶，这是与当时科学理论发展的历史背景分不开的。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即细胞、能量守恒与转化定律和生物进化论，改变了人们对世界的看法和思维方法，尤其是长期以来的“创世说”禁锢着人们的头脑，一直到19世纪初，人们还很少想到人类社会有超出几千年的可能性。达尔文生物进化论思想的问世以及它在思想领域中的胜利，赢来了人们思想的大解放。一切僵硬的东西融化了，一切固定的东西都消散了，整个世界被证明在永恒的流动和循环中运动着，人们开始动态、辨证地认识和理解世界，开始从各个角度研究人类各种行为的起源问题。
哲学领域在探讨人类起源时，探讨原始人的实用产品与艺术品之间的关系，学者们发现儿童与艺术家的思维非常相似，同样具有富于想象和创造的特点，儿童具有非凡的想象力，他把无生命的东西与有生命的自我混淆在一起，把现实与自己的梦想混淆在一起，这使得每一个儿童更像一个诗人或艺术家。心理学领域在探讨人类起源时，探讨动物心理与原始人类心理之间的关系，学者们发现儿童与原始人类的心理发展特点非常相似，同样具有利己主义与唯我论的特点，儿童像原始人一样是极度利已主义者和不自觉的唯我论者。因此哲学和心理学领域都开始关注儿童。儿童的游戏作为童年期所特有的现象而开始受到关注，人们不仅从儿童的游戏中寻求艺术的起源，而且也开始探讨游戏本身与儿童发展的关系。
2．发展特点
（1）发现了游戏期现象，游戏作为童年期特有的现象受到人们的关注。
游戏虽然是跨年龄的现象，任何年龄阶段的人都游戏，但是，无论是高等动物还是人类，其幼年期却是特殊的游戏期。100多年来，
游戏期现象一直在吸引着众多研究者的兴趣。研究者认为，高等动物和人类一般有一个时间较长的幼年期，即不成熟期，游戏是不成熟期特有的现象，游戏能够帮助机体完善不成熟的本能，适应未来的生活。随着机体的成熟，游戏的现象减少。
近几十年来动物游戏和脑科学的研究结果支持了游戏期现象的观点。纳什（Nash,1997）根据研究指出，游戏不充分的或很少被抚触的幼儿，他们的大脑比同龄正常儿童的大脑要小20%—30%，在生命的第一年，游戏性的活动对于大脑发展和后继的人类基本能力的发展具有积极影响。研究者（Frost,2001）把大脑的发展与游戏之间的关系概括为：所有健康的哺乳类动物的幼仔都进行游戏；动物和人类幼年时期的游戏正是今后生活中所需技能的练习；游戏对于身心健康发展是非常重要的。由此可见，游戏在动物和人类发展中的作用远比人们先前估计的更重要得多，游戏的重要性也许可以和睡眠、食物等基本需要相提并论。游戏期现象的发现使人们开始改变对游戏的态度，重新认识游戏的功能。
（2）出现了经典的游戏理论，试图解释儿童游戏出现的原因与意义。
这一时期最早的游戏理论形态开始出现，即经典的游戏理论，它在人类的思想史上，第一次严肃地思考并解释了儿童游戏出现的原因与意义。这些理论有英国社会学家、心理学家斯宾塞(Spencer)提出的游戏的
剩余精力说，德国哲学家格鲁斯（Cross）提出的
前练习说和美国心理学家霍尔(Hall)提出的
复演说等。早期游戏理论主要关注的是人类的一般本性而不关注个体特点，主要解释和讨论什么是游戏以及为什么游戏的问题。
经典游戏理论在人类的思想史上，第一次严肃地思考并解释了儿童游戏出现的原因与意义，它的出现标志着游戏成为独立的研究领域，这些理论基本上肯定了游戏是儿童的一种重要活动，是儿童心理发展的重要力量，这对于改变人们长期形成的轻视游戏的传统观念具有重要的意义，而且经典游戏理论本身都在试图从不同侧面对游戏产生的原因进行解释，这对于后来的游戏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是经典游戏理论有很大局限性，它们较多地受到生物进化论的影响，基本上都是从本能、欲望的生物性角度来解释和分析游戏，具有片面性，并且它们主要是思辨的产物，缺乏可靠的实验依据。
（3）出现了儿童游戏的最初的系统观察研究，力图描述儿童游戏的特征。
在经典游戏理论的影响下，人们开始把儿童游戏作为科学研究的课题，特别是20世纪30年代前后约20多年的时间里，进行了许多儿童游戏的研究。这一时期的研究主要试图客观地观察和描述托儿所、学校环境内儿童游戏的特征，寻求建立儿童游戏发展的常模。由于受研究技术水平的局限，研究者一般不注重条件控制，对于结果一般不作测量，主要是在自然条件下进行观察，对结果作简单分类。但是，这些早期的研究为后人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常模资料，一些研究，如帕顿（Parten）1932年关于儿童游戏的社会性发展的研究，至今仍为人们广泛引用。
（二）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缓慢发展阶段
20世纪40年代至60年代是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缓慢发展时期。在这一阶段，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在儿童游戏的研究中占据统治地位。精神分析学派对于儿童游戏的研究，使游戏理论逐渐摆脱了美学的影响，成为发展心理学理论支配下的新的游戏理论。儿童游戏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在我国，此阶段的儿童游戏理论基本上是移植和照抄前苏联的游戏理论，游戏理论没有形成本土特色。
1．发展背景
这一阶段，游戏理论摆脱美学的影响，成为发展心理学理论支配下的新的游戏理论。早期游戏属于美学范畴，与艺术的关系非常密切，早期游戏的重要内容如戏弄、百戏和戏剧等就是各种形式的艺术活动。戏弄包括各种体育游戏，如蹴鞠、击球、划船、骑木马，百戏包括角抵、摔跤、马戏、候戏，戏剧包括表演故事，配合音乐、唱歌、说白、舞蹈与表情。20世纪40年代开始，随着发展心理学，尤其是精神分析理论的发展，游戏理论研究由主要受美学影响转变为受发展心理学影响。
2．发展特点
（1）精神分析的游戏理论在学前儿童游戏的研究中占统治地位，游戏理论成为发展心理学理论支配下的新的游戏理论。
弗洛伊德（Freud）是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提出了精神分析理论。他首先提出了
人格构成学说，他认为本我受唯乐原则的支配，不懂道德、盲目地追求满足，超我反映人们生活于其中的社会道德要求和行为准则，自我是调节本我和超我矛盾冲突的机制，受现实原则的指导。儿童初生时完全受本我的支配，随着经验的积累，自我和超我才开始发展。在此基础上，弗洛伊德提出了游戏理论，认为游戏存在假想的空间，允许儿童自由地调节本我和超我的要求，儿童是在游戏中能够获得自我，因此游戏对于儿童人格正常发展的重要作用。精神分析游戏理论在这一时期占据统治地位，游戏理论也成为发展心理学理论支配下的新的游戏理论。
（2）普遍重视游戏对于学前儿童社会性和情绪发展的价值，游戏被看作与童年的快乐和未来健康的成年人生活有关的活动。
人们对游戏作用的认识是逐渐科学和深入的。人们最初认为游戏是罪恶的或无用的，到19世纪后期才开始肯定游戏是儿童的独特活动，对儿童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但更多是笼统地提出游戏的意义，游戏意义的研究缺乏系统性。而此时期，发展心理学为儿童心理发展的水平与特点提供了实证依据，在发展心理学的基础上，人们开始系统地研究游戏对儿童心理发展的作用，并且基于精神分析理论对幼儿社会性与情感发展的关注，人们普遍重视游戏对儿童社会性和情绪发展的作用。
（3）在精神分析理论的基础上发展起一种游戏治疗技术，人们试图用游戏治疗来帮助学前儿童克服情绪障碍，今天这种游戏疗法在临床实践中仍然得到广泛的应用。
在精神分析理论的影响下发展起一种游戏治疗的技术，游戏治疗是以游戏为治疗手段帮助学前儿童克服情绪障碍的治疗方法。研究者认为游戏可以帮助儿童释放紧张与焦虑，或者说游戏可以帮助儿童把受压抑的情绪“玩出来”，具有情感治疗功能，因此力图以游戏形式和情景为手段帮助儿童处理情绪障碍。20世纪以来，游戏一直被看作是情绪治疗的有效手段而被应用于临床实践。
（4）发展出娃娃游戏这一典型的游戏疗法，最初主要是为游戏治疗服务，后来逐渐用于人格发展的研究。
在游戏的研究领域，研究人员把精神分析的理论和行为主义的刺激—反应理论结合起来，创造了一种叫做
娃娃游戏的研究方法。在儿童讲述娃娃故事的过程中，研究人员通过对儿童行为表现的观察，对儿童所讲述的故事的分析以及与儿童的谈话中，可以记录到儿童人格方面的大量因素，如攻击性、深层的情绪障碍问题等。这种娃娃游戏最初主要是为游戏治疗服务，后来逐渐用于儿童人格发展的研究。
（三）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飞跃发展阶段
20世纪70年代至今是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飞跃发展的阶段。在这一阶段，游戏研究领域呈现出空前繁荣的景象，来自各个学科的研究人员纷纷著书立说，揭示游戏与儿童发展和早期学习之间的关系。此时期我国的研究在广泛关注国外研究进展的同时，重新开始了中断多年的我国自己的儿童游戏研究工作。以皮亚杰、维果斯基等为代表的认知发展的游戏理论在游戏研究中占据主导地位，而后随着研究的深入，游戏理论逐渐突破了认知理论的框架，出现了一些初具规模的新的理论模式。
1．发展背景
这一时期的游戏研究有其深刻的社会经济根源和思想根源。这一时期由于科学技术的进步，脑力劳动的成分在逐渐增加，体力劳动的因素在逐渐减少。科技的进步改变了生产过程本身，同时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价值观念，在人们的生活中，出现了
两种现象。这两种现象引起研究者对游戏问题的深切关注：大众化的游戏娱乐时代既已到来，那么如何用科学知识来指导和丰富儿童的游戏？早期教育问题受到重视，游戏是儿童幸福童年的重要活动，那么游戏是否也能够促进儿童的认知发展？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加强对于游戏问题的研究，因此使游戏研究领域呈现出空前繁荣的景象。
2．发展特点
（1）学前儿童游戏研究领域呈现出空前繁荣的景象。
据1982年的统计，现存的关于儿童游戏方面的研究资料中的20％是在1970-1974年间发表的，38％是在1975-1979年间发表的，14％是在1980年之后发表的。此阶段，来自各个学科的研究人员纷纷著书立说，揭示游戏与儿童发展和早期学习之间的关系，如有的把以皮亚杰的理论为基础，有的把皮亚杰的理论与前苏联的维果斯基和艾利康宁的理论进行比较，这些理论丰富了人类关于儿童游戏的知识，使儿童游戏方面的研究资料数量迅速增多。
此时期我国的研究在广泛关注国外研究进展的同时，重新开始了中断多年的我国自己的儿童游戏研究工作，出版了一些关于儿童游戏的研究与指导方面的专著、研究文集以及期刊上的论文。可以说，20世纪90年代以后，我国学前教育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幼儿园教育改革的发展为我们建构中国特色的学前教育理论及游戏理论，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与背景。近年来，通过深入的科学研究和教育实践，进一步明确游戏是学前儿童的基本活动，它能促进学前儿童全面发展，是幼儿园重要的教育手段。
（2）皮亚杰和维果斯基的认知发展的游戏理论在游戏研究中占主导地位，重视游戏对学前儿童认知发展的作用。
皮亚杰（Piaget）、维果斯基（Vygotsky）等人的认知发展的游戏理论占主导地位，这一理论十分重视游戏对于学前儿童认知发展的作用。研究者认为，游戏是认知和言语发展过程中的一个过渡阶段和中介，是衡量学前儿童象征性功能是否成熟的一个基本标志。同时，研究者强调想象游戏在儿童自我发展中的作用，早期的精神分析理论是把想象看作一种宣泄作用，现在的研究者则是把想象游戏看作一种有助于认知发展和情绪掌握的有效的认知技能。
（3）游戏理论逐渐突破了认知理论的框架，出现了一些初具规模的新的理论模式，包括游戏的觉醒理论和元交际理论。
随着研究的深入，游戏理论逐渐突破了认知理论的框架，出现了一些初具规模的新的理论模式，如以伯莱因(Bedyne)为代表的
游戏的觉醒理论和贝特森(Bateson)的
游戏的元交际理论。游戏的觉醒理论把思维的触角伸到了游戏的生理机制这样一个更为微观的领域，同时，对于生理心理学术语的运用，使游戏过程的描述更为精确和严谨。游戏的元交际理论认为游戏本身就是有价值的，游戏不仅仅在文明的进化中起过重要的作用，而且本身就是进入人类的文化和表征世界的一种必需的技能。这些新的游戏理论深化了人们对于儿童游戏的认识，也拓宽了游戏的研究领域。
（4）非常重视实验研究，对条件控制比较严格，对研究结果进行细致的统计分析。
这一时期非常重视实验研究，对条件的控制比较严格，对结果进行了测量并作统计分析。这种研究方法虽然比早期的自然主义、描述性的质性研究方法更精确、严格一些，但是在设计好的“游戏情景”中观察到的游戏，由于实验情景本身的因素如新异性、压力等对儿童游戏的数量和质量可能产生影响，因此不能简单等同于自然条件下的游戏。
纵观一百多年来心理学领域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发展，可以看出这样的发展趋势：
1．从理论的发展来看，理论本身由纯思辨的性质向实证的性质转变。
20世纪以前的游戏理论主要是主观思辨的产物，缺乏实验依据。20世纪开始，逐渐重视在实验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假说，形成理论体系。这种变化在埃里克森（Erikson）等精神分析学家的工作中已见端倪，到皮亚杰那里逐渐明显，到伯莱因、贝特森等人的研究中更为明朗。
2．从游戏价值观的变化来看，对游戏的发展价值的认识由思辨的、不全面的或有所侧重的，发展到确切的、全面的认识。
如果说20世纪50年代左右受精神分析学派的影响，比较注重游戏的情感发展价值，70年代受皮亚杰等认知学派的影响，比较注重游戏的认知发展价值，那么，80年代开始人们则注意游戏对于儿童身心各个方面的发展价值。
3．研究的范围逐渐拓宽，不仅注意纯理论的问题，而且逐渐注意应用问题。
研究开始重视影响儿童游戏的条件因素（如亲子关系、家庭环境、同伴关系以及物质环境的组织与安排）等一些应用性较强的课题。但是，如何把理论研究与教育实践更好地结合起来，仍然是一个有待于解决的问题。
4．从研究的技术来看，由不注重条件控制的自然主义的研究发展到注重条件控制的实验室研究，现在又出现了把两种方法结合起来的有条件控制的自然观察的方法。
总之，心理学领域的儿童游戏理论研究为游戏在教育中的运用提供了科学的理论基础，特别是后期的游戏理论已经与当代学前教育的实践开始逐步结合，成为幼儿园游戏实施的科学指导。
二、教育学领域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发展
（一）早期学者对儿童游戏重要性的论述
游戏是学前儿童的重要活动，早期学者一开始就看到了它的价值，在教育理论领域，关于儿童游戏重要性的论述早已有之。
古希腊哲学家、教育家柏拉图(Plato)是“寓学习于游戏”的最早倡导者，他要求不强迫孩子们学习，主张采用游戏的方法，在游戏中更好地了解每个孩子的天性。亚里士多德(Aristole)认为游戏是学前儿童应有的活动，游戏可以为作业做准备。罗马教育理论家昆体良(Quintianus)认为游戏可以使儿童因学习而疲劳的脑子得到积极的休息。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Comenjus)重视游戏在学前教育中的意义，他指出，儿童游戏的时候，智慧总是在紧张地活动，甚至可以得到磨练；游戏可以使儿童自寻其乐，并可锻炼身体的健康、精神的活泼和肢体的敏捷。
英国教育家洛克(Locke)认为儿童应多做体操与游戏，这样不仅对身体健康重要，而且也让儿童试验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法国思想家卢梭(Rousseau)提出要让儿童远离折磨他的书本，在游戏中，在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实际生活中度过他的童年。他认为，对于孩子来说，工作与玩耍乃是一回事，他的游戏就是他的工作。我国明代重要的教育家王守仁在论述童蒙教育时指出，要顺应儿童乐于嬉戏的性情进行诱导。他认为儿童的性情总是喜欢嬉戏，害怕拘束与禁锢，所以对儿童的教育必须依据这个特点来进行，才能使儿童的学习日有长进。
（二）福禄倍尔的游戏理论
福禄倍尔(Frubel)认为：游戏是幼儿期儿童生活的一个要素，是幼儿内在本质的外部表现。游戏作为幼儿独特的自发活动，是发展幼儿自动性的最好的活动形式。游戏是幼儿认识世界的工具，是快乐生活的源泉，是培养幼儿道德品质的手段。游戏在学前教育体系中占有独特的地位，它既是组成儿童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学前教育中的一个手段。福禄倍尔的游戏理论也有一定的局限，他从神秘的宗教观出发，把游戏解释为儿童内部本能的表现，即儿童通过游戏来表现内在的“上帝的本源”，忽视了游戏的社会性。
（三）杜威的游戏理论
杜威(Dewey)是20世纪美国的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他认为：活动理论是游戏教学的哲学基础，为儿童游戏在教育实践中的运用指出了新方向。游戏活动在儿童教育中具有重要的作用。游戏是幼年期主要的活动方式，儿童在游戏中获得经验，形成对周围世界的认识与理解。儿童现有的生活经验就有价值，教育不应是为未来生活做准备，而对于儿童来说，游戏就是他的生活。
（四）德可乐利的游戏理论
德可乐利（Decroy）是20世纪比利时的心理学家和儿童教育家，他对游戏理论的贡献很大。他认为：学校只有培养真正适应社会生活的儿童，才算达到了教育的目的。根据这一思想，他为学前儿童制作了一套专门发展感知觉的游戏体系。他的游戏教学不仅发展了儿童的感官，还发展了儿童的思维。
（五）乌申斯基的儿童游戏理论
乌申斯基是俄国的教育学家，他在19世纪生理学和教育学的基础上，尝试建立儿童游戏的理论。他认为：游戏对于儿童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对于幼儿来说，游戏比学习有更重大的意义。现实生活是游戏的内容源泉，游戏具有社会性。学前儿童的基本特性是渴望独立活动和认识周围世界，游戏是以儿童的想象力、求知欲和独立活动的欲望为基础产生的。乌申斯基运用心理学分析游戏的教育作用，尝试对游戏做出科学的解释。
（六）陈鹤琴的游戏理论
我国学者陈鹤琴对学前儿童游戏进行了研究，他认为：儿童之所以游戏与两个方面的因素有关，一是与儿童的身体发展有关，一是与儿童好动的天性和游戏能够带来快感有关。游戏有益于儿童的身体、智力和道德的发展，要发展儿童活泼的精神，必须让儿童进行游戏。游戏就是儿童的生活，学前儿童教育尤其应当通过游戏来进行。从儿童身心发展的角度考察儿童游戏的原因与游戏的意义是陈鹤琴关于儿童游戏研究的核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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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前儿童游戏理论研究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