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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对话
小说家对于人物语言的引用，也就是通过模仿人物的话语，来直接呈现事件。因此，人物语言的个性化就成为了一个必然的要求。人物语言的话语特征必须带有人物"标记"，具体说来，也就是必须符合人物、年龄、教养、职业、社会地位、民族，甚至宗教信仰等身份特征，也必须符合他的性格特征。同时，由于人物话语毫无例外的都是具体语境中的言语行为，因此，它们还必须符合人物在特定环境下的心理状态，以求能够准确显示人物话语在特定环境中的心理指向。在小说文本中，由于人物之间的对话更是人物在特定环境中的一种交流，因而，除交流各方的话语方式必须符合他们各自的身份特征和性格特征以外，能够准确显示人物在特定环境中的心理指向更为重要。最好的是能够包含潜台词，丰富对话的内涵，同时也调动读者的推想。
《杀人者》的对话就具有小说任务语言所要求的全部特征。一方面，我们可以从他们各自的说话中看到人物的大致情况，比如在餐室服务的三个人，厨子塞姆年纪最大而且胆小怕事，所以他在杀手命令"就站在那儿"时，既没有像尼克那样问"什么意思"，也没有像乔治那样提出"你们以为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的质问，而是乖乖地听命服从。尼克年纪最小，阅历较少，他的话语大体都带有某种疑惑和探究的色彩。而乔治比尼克年长些，且至少从电影上、传闻中知道了许多生活中会发生的他们今天正在面对的事情，所以显得世故老成得多。因此，杀手进入餐室后，主要是他在与他们周旋应对，当事情发生室，他与杀手的对话也并不显得十分惊慌，他甚至能与杀手侃侃谈谈。《杀人者》的人物语言不仅能够显示人物身份、性格而成为人物的标识，而且同时也是一种情境语言，有些对话段落，甚至如戏剧人物语言一样，包含许多丰富的"潜台词"。杀手与乔治的对话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实际上却包含着嘲弄和讥讽，他们自觉完全可以控制一切，将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
小说语言的个性化特征，实际上为我们解读小说文本提供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层面。在小说文本的阅读中，解读者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和感受，从人物话语的特征中去把握人物的性格，揣摩特定情境中人物心理，是小说阅读中必不可少的关键钥匙。许多优秀的文学文本，如《红楼梦》、《三国演义》、《西游记》、《包法利夫人》都通过精彩的人物对话获得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练习题：
- 什么叫展示？
- 什么叫讲述？
- 展示和讲述的区别是什么？能否举例说明？
- 对小说文本中的对话有哪几点基本要求？分析史铁生的《我遥远的清平湾》的人物对话。
参考书目：
- W·C·布斯：《小说修辞学》，华明、胡晓苏、周宪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 王泰来等编译：《叙事美学》，重庆出版1987年版陆志平、吴功正著，《小说美学》，东方出版社，1997年版
- 胡亚敏：《叙事学》，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 戴维·洛奇：《小说的艺术》，王峻岩等译，作家出版社，199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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