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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基雅维里:《君主论》,第104-105页。

    人们总是认为,君主严守信义、正直坦率、不用诡计,这是多么值得赞美啊!然而我们这个时代的经验表明,那些曾经建立丰功伟绩的君主们却并不重视遵守诺言,而是最懂得运用诡计使人们晕头转向,并最终征服了那些盲目守信的人。
    因此,你必须知道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是运用法律,另一种是运用武力。第一种是人类特有的,第二种是野兽特有的。但是,因为第—种常常不足以应事,从而必须求助于第二种。因此,君主必须懂得如何善加运用好兽和人类的两种斗争方法。关于这一点,古代的作家们早已隐秘地传授给君主了。他们描写阿基里斯以及古代的许多其他君主被交给半人半马的怪物基罗尼喂养,并在它的训练下长大。这不外乎是想告诉人们,君主既然以半人半兽的怪物为师,他应当知道怎样运用人性和兽性,应该知道二者缺一不可。
    君主们既然必须懂得善于运用野兽的方法,他就应当同时效法狐狸和狮子,因为狮子不能够避免落人陷阱,狐狸则往住难以抵御豺狼。所以,君主必须像狐理一样能识别陷阱、又必须像狮子—样能惊骇豺狼。然而那些只懂得依靠狮子的人却不理解这一点,所以,一位英明的统治者绝不能够也不必要在遵守信义不但于己不利,而且那使自己作出诺言的理由已不存在的情况下还去遵守信义。当然如果人们全都是善良的,这句话就不合适了,但是由于人性的恶劣,他们自己并不是严守信义的,所以你也同样不必对他们守信。而且君主总是不乏正当的理由来掩饰其背信弃义。关于这一点,我能够举出近代无数的例证,它们表明有多少和约和诺言都因为君主们不守信义而成为—纸空谈;而那些深知狐狸的策略的人却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君主们必须深知如何掩饰这种兽性,并且必须会做一个伟大的骗子和伪君子。人们是那样的头脑简单,目光短浅,为眼前的利益所支配,因此想要进行欺骗的人总可以找到受骗者。

    马基雅维里:《君主论》,第135-136页。

    人们总是对自己所做的事自鸣得意,并由此蒙蔽了自己,所以他们难以防御这种瘟疫,而如果他们想防御它,又要冒着被人轻视的危险。因为要防止他人的谄媚,除非人们知道对你讲真话不会得罪你;而如果人人都敢于对你讲真话,那么他们就又缺乏对你的敬畏了。因此,一位明智的君主就必须选择第三种方法,在国家中选择一些有识之士;只有对这些人,让他们享有讲真话的自由,而这也仅限于对君主所询问的事情,而不是其他任何事情。但是君主对于一切事情都必须征询他们的意见,并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出决定。对于这些顾问团以及他们中的每—位成员,他必须使他们觉得谁愈敢直言,谁愈受欢迎。除了这些人之外,他应该不再听信其他人的话;他推行已决定之事,并且对于自己的决定坚定不移。任何君主如果不如此行事,不是为诌媚者所毁,就是由于没有主见、变更频繁而遭人轻视。
    一位君主应该常常听取建议,但这应该是在他愿意的时候,而不是他人愿意的时候,另一方面,除了对于他征询意见的事情,他应该使每—个人都不敢多说废话。但他又必须经常是一位广泛征求建议者,关于他所询问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有耐心听取真话。当他了解到有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不把真话告诉他时,他应该表示愤怒。许多人认为任何赢得英明之誉的君主之所以被认为英明,并不是由于他个人的资历,而是由于他身边有一些好的顾问,这毫无疑问是个误解。因为这其中有一条颠扑不破的通则:如果不是君主本人英明,他就不可能获得忠告,除非碰巧他听从于某一人支配,而这人恰好明智审慎。但在这种情形下,君主即便有可能做得好,却无法长久,因为那支配者在短时期内就会篡夺他的国家。但是,如果君主征询意见于更多人,他不英明便不可能获得—致的忠言,也不知道如何使他们统一;那些顾问们每人都想着自己的利益,君主却不能了解并矫正他们。因为事情只能是这样,除非有某种需要驱使人们对你保持忠诚,他们总会变成邪恶。由此我们得出结论:一切良好的建议,不论来自何方,必然是出自君主的贤明,而不是君主的贤明出自良好的建议。

    马基雅维里:《君主论》,第141页。

    我不是不知道,许多人一贯认为世界上的事情是由命运和上帝支配的,以至于人们无法以其智慧加以更改,事实上对此人们也别无良策,正因为如此,他们断定只有让事情听从命运的支配,人没有必要为此白费心思。这种意见在我们这个时代尤其可信,因为人们已经看到和正在看到的各类重大事件的变化总是出乎每个人的预料。想到这些,我有时也在某种程度上倾向于他们的意见。然而,为了不摒除我们的自由意志,我认为正确的应是:命运是我们行动的半个主宰,而留下其余的一半或几乎一半归我们自己支配。我把命运比作一条暴虐的河流,当它被击怒时,便掩没原野,毁坏树木和房屋,将泥土从一处掀起又落到另—处;在洪水面前人人奔逃,屈从于它的暴虐而无力抗拒。但尽管如此,人们还是能够在天气好的时候,修筑堤坝和水渠以做好防备,使得日后水涨时,能够顺河道宣泄,从而使水势得
    到控制而不致泛滥成灾。对于命运,情况也大致相问,当我们的力量没有做好准备抵抗命运时,命运就显出它的威力,她知道哪里还没有“修筑水渠或堤坝”来控制她,她就在哪里施展威风。如果你考虑一下意大利——它正是这些变动的滋生地,同时又给了它们动力——你就会看到它正像一个既没有水渠也没有任何堤坝的平原。如果意大利像德国、西班牙和法国那样,能有适当的力量加以保护,那么这洪水就不致于造成像今天这样巨大的变动,甚至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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